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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魚相信香港極少人吃過,但當年對於我們航海人來說,海員在海上動輒十天半月的航期,吃的多是冰藏冷庫東西,能有些真正新鮮的鮮魚吃便列入飢不擇食的好東西。
這種在岸上難以一見的魚,便是太平洋中央地帶夏威夷熱帶地區之飛魚。此種飛魚貌似肥身的牙帶魚,每條重二至三斤左右,當年船過太平洋夏威夷海區,駛向巴拿馬中途,熱帶海區風平浪靜水面炎熱,不少海豚會成群躍在水面追船,許多時就有一群群飛魚也來追船,牠們很有競賽之心,常有從船右舷飛越過左舷又落回大海,但因船身甚闊,許多飛不過的就涺桹埶堋谷b船面甲板上,牠們在掙扎之時,我們船員就用大桶撿起扛入廚房,砍去長翅鰭宰肚洗淨切段,用加量之蒜頭洋蔥豆豉熱炒再加醬油大薑紅燒,此種魚腥味很重,燒透之後倒有鮮美魚味,偶爾一兩頓好過冰倉凍肉多了。
飛魚可遇不可求,吃過的機會也不多,吃過了多年回憶那一陣鮮腥之味也是難忘之回味。而航海時日另有一些送上門之海鮮,如船過中美洲巴拿馬運河時,在河口慢速等水漲入運河,船邊垂下大燈便有追光之大烏賊墨魚追燈光而至,常常垂下捕魚小網可以把一條條大墨魚罩提上船面,這些大烏賊魚有十斤八斤重,放在大盆中放墨宰而炒豉椒爽口好吃,這些也是自投羅網之新鮮海產,不吃白不吃,船員也有把大墨魚冷藏了留作到鶣嵹e給碼頭工人作「手信」。
老海員面對大墨魚要有點膽量,大隻的墨魚往往有半人高,撇在甲板會掙扎不停,口中噴出哇哇叫的聲音,驟聽很似小孩之哭聲,有些初級船員不忍心便放回大海去,白費了美食也。
航海人把船從甲地駛向乙地是目的任務,因此在海上可得的便宜東西並不多,我們曾在南洋婆羅洲載木材回日本,在波羅洲泗里圭海上很多厚皮沙妘翩A剝了厚皮才能紅燒或清蒸吃,十分清鮮好味,這些魚多到成群湧聚船邊,放下魚u在水面大力一拉扯便有沙妘膜Wu,不必下魚餌也可釣到大桶鮮魚,也是可遇不可求之美食,令人相當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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