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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蛇》舞台設計構想圖之一。
文：尉瑋
由香港藝術節與上海國際藝術節聯合委約的《青蛇》正在香港作其世界首演。這次製作，是香港藝術節與中國國家話劇院的再次合作，也是中國國家話劇院首次邀請蘇格蘭國家劇院的藝術家及德國舞美設計師一起開展創作。創作初期，為了讓外國藝術家們了解《白蛇傳》與《青蛇》的故事，國家話劇院曾安排外國藝術家們到江浙一帶采風。導演田沁鑫說，有一次在西湖的樓外樓，外面煙雨迷濛，山景湖景真如山水畫一般，幾個外國藝術家都看得忘了吃飯。來自德國的舞美設計師莫爾．海恩塞爾對記者說，這次旅程不僅讓她感受到傳統中國文化的意境，也讓她看到當代中國的文化特色，為她的創作帶來不少靈感。「我的設計並不是十分自然主義，但我相信，你只有先真正了解了事物，才能開始把它們抽象化。所以，拜訪江南水鄉，去看各種傳統建築，都讓我感受到《青蛇》故事發生年代的生活景象，這強烈地影響了我的創作。」
莫爾說，她為《青蛇》的舞台設計了幾個主題，其中的各種元素如同自然一樣保持微妙的平衡。它們共同依存，卻也相互衝突，但本質上保持著一種和諧，創造出奇妙的氛圍。「舞台想要表現出存在的不同層次。」莫爾說。水代表著蛇的或精神的世界，混凝土的石頭地板代表著人類的世界，而兩者壯麗的結合則顯示出佛的世界。「高大的混凝土磚牆也顯示出男性的特質：強烈、抗爭，有種雄心壯志；而水則象徵著女性，流動、柔韌，但同時也充滿力量——水不會停止，它總會找到自己前進的方式。但它總要變幻自己的形狀，就像女性仍然需要改變自己，以適應男性的主導與控制，從而繼續前進。」舞台上同樣融合了傳統中國與現代中國的不同元素，在舞台後方的牆上，我們可以看到傳統建築的影子，「傳統元素像是沉入牆中，建築物的一些部分只留下簡單的痕跡，似乎很快就會完全消逝。」而在前方的石頭地板上，代表「當代」的混凝土牆仍然堅強豎立著。
莫爾幽默地說，不同元素相融合，共同創造出美麗的景象，似乎也正像這次製作中來自不同文化的創作者們的合作，「雖然在整個過程中時常會有lost in translation的時刻，但有趣的是當我們談論創作時從來沒有發生過。田導演的視野非常開放，她對我對這個故事以及中國文化的看法十分感興趣，這次合作非常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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