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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話劇團本周末即將帶來《都是龍袍惹的禍》,擅長黑色幽默的著名編劇潘惠森,與風格多變的話劇團導演司徒慧焯首次聯手,將安德海的一段故事用全新視角呈現。 ■文:香港文匯報記者 尉瑋 圖:香港話劇團提供
小安子被斬之前
「小安子」是慈禧太后身邊的紅人,權傾朝野。這次他私出紫禁城,卻被山東巡撫丁寶楨扣下了,更乾脆來個就地正法,讓慈禧太后想救都沒了法兒。潘惠森筆下的故事,由安德海起,也牽引出慈禧、同治、慈安、恭親王與丁寶楨等各人複雜糾結的關係。《大太監》、《後宮甄嬛傳》……熒幕上的清宮劇裡鬥得你死我活,《都是龍袍惹得禍》難道也是向著這撲朔迷離的宮闈秘聞熱潮而來?
潘Sir笑說這些電視劇是真沒看過,會寫安德海,是因為十多年前看過一篇報紙專欄,寫的就是「小安子」被斬的這段故事。文章只有短短幾百字,故事卻印在他心裡。到了這次,想到話劇團正擅長做這種稍微大型的有時代背景的戲,就從安德海的故事寫起。寫作期間,他找了好些資料來看,裡面就包括了電視劇《蒼穹之昴》,還有前幾年頗有口碑的《走向共和》。「安德海最後的結局我們一早知道,他在山東被人抓住,巡撫要斬他。這是一個人生裡很有戲劇性的時刻。斬這個動作是很快的,但是前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戲裡寫的就是這個。慈禧下了聖旨要救安德海,對於丁寶楨來說,接還是不接這道旨是個兩難;而對安德海來說,等著生與死的那個剎那,更是充滿了戲劇的張力,有很迷人的東西在其中。這個人物本身已經是一個很豐富的礦藏,我們怎麼去發掘他呢?吸引我的就是這點。」潘Sir說。
司徒慧焯則笑說,最初對安德海其實沒甚麼認識,「讀歷史也是一筆帶過的人物」,直到潘Sir把這個人寫了出來,才發現「真的挺有趣」。「這個戲,明的主角是安德海與丁寶楨,暗的主角就是慈禧和同治。經歷了安德海事件後,慈禧改變了。為什麼有我們後來認識的那麼『辣』的慈禧?同治呢,他也有他的皇帝夢的,但為甚麼最後不能做好的自己?安德海的這件歷史事件,原來在歷史的洪流中有很有趣的位置。這個人物真的很厲害,我越排越佩服他,他不是一個普通的人,可以那麼有力量地去找自己的位置。劇本好玩的地方,是將一個剎那放大,如同角色的一念,被擴展開去,給了我很大的空間去『撒野』。抓住了安德海這個人物,不僅是抓住了他,而是像抓住了歷史中有趣的轉折點,這個也很好去發揮。」
司徒慧焯說,潘Sir的劇本中有很多層次與味道,「就像想要一個東西,是要轉彎的。」舞台上,他卻極盡克制,力求簡潔。「基本上傢具只有兩張^兩張凳,空台一個。我採取了類似戲曲的表演形式,有一種上場下場的感覺—這個時刻到我上場了,我要去表現一些我自己的東西。這個感覺擺進去後,也影響了演員的表演。劇本裡本身有那種力量,我就用很簡潔的舞台去成就那種力量。這對演員的要求很大,平時他們最喜歡問:我有甚麼舞台支點呀?沒有的,這次沒有東西讓你挨著,就要在那樣一個空地上面演出力量來。」
明白,是一種力量
之前,香港話劇團曾與潘惠森有多次合作,這次的《都是龍袍惹得禍》對創作人來說卻有著不同意義。潘Sir說,這個故事是從結局往回走,講故事的方式對他來說很有挑戰性,也充滿了樂趣。「歷史這樣的長河,你從哪裡入手呢?這一刀,從哪裡切進去呢?切進去後,如果只是平鋪直敘也是一種做法,但我又不甘心,那還可以怎麼弄呢?又不能像我之前那些很當代的戲,有時可以飛來飛去、天馬行空。這個戲有歷史的框架在那裡,不可以太多放肆。」他形容這個劇本是自己的一個里程碑。「里程碑不是說這個戲好勁,而是代表了我的這個階段。」寫這個戲時,正是他想著將會離開工作了十幾二十年的新域劇團,開始新工作的時候。「那是我職業的很大的轉折點,離開劇團後就好像開始新的chapter,(這個劇本)有意識無意識地都會是一個很不同的東西——臐A這個就是新的潘惠森了。」
創作多年,潘惠森的劇本為香港劇壇帶來了一個又一個驚喜。他說,自己在這個圈裡已經參與了很長時間,擁有了很多作品,心裡很滿足,再做下去,更在意的是創作的意義到底在哪裡。「現在每創作一個作品,我都越來越清楚,每個劇都在詮釋不同的生命。我希望可以做到的是,透過這樣一個故事、一個人,去看到人的生命是可以這樣詮釋的。每個人的路和經歷都不同,每個經歷都可以用一個角度去詮釋,這是我的詮釋,希望可以帶給觀眾一種力量。這種力量不是所謂的『正能量』——哇,努力啊!積極!不是。而是:原來這個生命是我之前未必留意到,未必有去想過的。希望觀眾見到,原來我們以為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發現這個空間,明白到一個生命可以是這樣的時候,其實是給了自己一種力量。」
都是龍袍惹的禍
時間:3月16日、17日,20至23日,26至30日 晚上7時45分
3月17日、23日、24日、31日 下午2時45分
地點:香港藝術中心壽臣劇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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