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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志藝術微噴《無名肉》
「亞洲視野」佔據了Art Basel兩個樓層的中心,來自亞洲和亞太地區的47間畫廊,分別展現了各大藝廊精彩的策展項目。今次我們便與其中重點展覽之一的北京魔金石空間所呈現的聯展藝術家中大多數觀眾都不陌生的蔣志進行對談,探索他這次帶來香港的錄像與攝影作品。
可否介紹一下這次帶來的作品?
蔣:這次展出的2件作品,一件是3屏錄像《5》,還有是選自2010年的一組攝影《哀歌》中的幾張。
在《5》這件影像作品裡,一女一男先後好像是突然被槍擊中之後淒然倒地,作為影片的序幕。影片中男女之間沒有一處表示固定的情感指向。親密瞬間流動到傷害,撕鬥又滲透著愛之糾纏,痛苦又混雜著快感,每個人都傷痕纍纍,作品也並沒有指出傷害來自何處,來自外在或來自自身?受害者抑或劊子手?如果我們急於獲得答案,我們將失去認真思考的機會。
最後一個長鏡頭,二人在血泊中用身體的運動,塗抹出一個巨大的血漿骷髏。這種方式,把行動、表演、繪畫、戲劇結合在一起,使我們聯想到伊夫.克萊因(Yves Klein)身體繪畫(Anthropometries)經典的回響,當然,這不是簡單的回響,它使作品有更多的語義空間。
創作的靈感,來自於痛苦,來自於對痛苦的觀察和逾越。
「光」怎樣運用在您這次帶來的作品中?
蔣:光一直是我非常感興趣的主題,藝術史中的「光」大都是隱喻神與救贖,新的這組「哀歌」系列採用了古典的樣式,但是這裡的光已經不是卡納瓦喬(Caravaggio)那種射向物體的光,不是夏爾丹(Chardin)那種撫摸物體的光,不是維米爾(Johannes Vermeer)那種好像來自物體之中沉靜溫婉的光……這裡創造了「另一種光」,一種有觸覺和痛感的「光」,有刺入、u掛、拉扯的物理力量。它好像更為可見,但是,也提醒著我們不是看見它,不是在視覺的對象性關係中發生的,而是在我們自身的情感和意志的共屬一體中所發生。
多年來從事跨界媒體創作的體會是?
蔣:跨界媒體創作在現在不再是一件新鮮事,就是在之前,我也沒有特意去跨界,小時候有畫筆顏料就畫畫,長大之後手頭有照相機,就拿來用,畢業之後身邊比較容易得到攝像機,也就一樣自然拿來用了,如果以後有全息打印機,我想我也會拿來試試。我並不認為媒介之間有什麼高下或新舊之分,創作最重要的是:「你也無法不去創作。」
人很容易在自己的感知和思考上畫地為牢,是該時時警告自己要不斷跨出去的。
下一階段的創作方向是?
蔣:我只有一個方向是明確的,或者說是我最有興趣的——那就是如何理解我們的生命,以及如何能夠改變它。是的,我們不思考,生命也一直在變化,也一直在改變。但我仍然相信,這一切發生於我們的主觀,主觀可以確定一個方向,主觀能夠發出願望。要改變自己,要改變現實,那麼,「我」只做自己的事是不夠的,「我」要做「我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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