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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台客聚:方寬烈病逝


http://paper.wenweipo.com   [2013-09-24]     我要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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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談神論鬼的異書。 作者提供圖片

黃仲鳴

 二○一三年,是個悲痛之年,幾位文友如李谷城、也斯、方寬烈、慕容羽軍相繼去世,午夜回思他們的風致,相交點滴,傷悲頓漫心頭。其中李谷城、方寬烈兩人,更增我遺憾,他倆的家人竟不告吾等老友而自行設靈、下葬了事。如此匆匆,竟未能得赴靈前三鞠躬,或致上花圈以表哀思,不亦哀乎!

 猶憶兩年前,方寬烈高齡而得惡疾,自知壽終不遠,吾等亦悉。方寬烈卻坦然以對,並開始徵集老友訃告之文。他說:「生前送終,讓我得睹一眾老友的悼詞,不亦快哉!」果然,悼文不少,令他老懷大慰。但這些悼文究有多少篇,除得睹部分外,餘不知何去矣。

 方寬烈更異想天開,生前要搞一個惜別會,要我作牽頭人,遂允之,一呼而竟百諾,答應出席者逾二十多人。可惜,方老雖然豁達,但彼卻說不要這麼多,只需十一人,連他在內十二人即可,多一人不能也,因十三不祥也。嗚呼!既然是死別之會,為何仍惦記不祥?其後,因年關在即,他說過年後再搞吧。正月十五一過,便電詢他如何「善後」,他說:「體弱不勝外出矣。」如此這般,「惜別會」便不了了之。而一拖就兩年,允出席者如宇無名,竟先走他一步。

 這兩年之內,方寬烈卻以殘軀,努力筆耕,誓言要將畢生擬作之文,和舊作整理出版。如此自勤自勉,確令吾等脫帽致敬,可惜壯志未酬,他致力的《香港作家筆名錄》、《港澳舊書店》等都未克完成,實是憾事。

 相識方寬烈時,他是老大哥,我年方血氣,不時隨他走遍港九舊書店淘寶。他家族富有,一見珍貴舊書刊,都被他搶購豪進,我每嘆「莫奈伊何」。幸好,他亦大方,知我所需,不時影印提供,寒齋中便有不少是他餽贈之書和複印之本。

 今年二月,他寄來一書:《靈界實錄》。此為異書也,內中所記,多為他和家人所見的靈界之事,和不少文友對他所說的靈界異聞,如倪匡、雷嘯岑、慕容羽軍、寒山碧、韓牧、藍海文、秀實等,娓娓道來,煞有介事,他一一記述下來;並深信「人死而靈界存在」。他說:「為甚麼有些人見過不可思議的靈魂,有些人卻不能呢?」他解釋:

 「靈界……必須和某一個人的波率相同,才能互相接觸交流。正如要收到電台的訊息。必須開啟收音機的鍵鈕轉到適當的頻率。所以,我們可以假設,人在通常的情況下,與靈界溝通的鍵鈕其實是關閉的,只在特殊的情況下,這鍵鈕才會開啟。」

 可惜,眾多老友仙去,我的「鍵鈕」仍「關閉」,未能與他們「溝通」,聽聽他們在極樂世界的見聞。

 方寬烈是個奇異的朋友,生前問及我有否見過、親歷靈界之事,我攤攤手,無可奉告也。

 他走了,其音其容,迄留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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