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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康民
與莫言齊名的中年鄉土作家劉震雲，我曾看過他的一本《我叫劉躍進》的長篇小說，覺得頗為有趣。文字充滿所謂「劉震雲式的幽默」。近日又看完他的《一句頂一萬句》，也是頗為引人入勝。
我不知道他寫的小說書名是不是有點諷刺的意味。《我叫劉躍進》主人翁叫「劉躍進」，也許是冷諷當年的「大躍進」吧。「一句頂一萬句」，更是文化大革命的語言。書名與小說內容並無多大關係，但這些上世紀五十年代出生的作家，相信都經歷過「大躍進」和「文化大革命」的悲劇。大躍進時期他們的年紀還小，但都應該聽過長輩訴說和看到「大躍進」的一些遺毒吧。至於文化大革命，正是作者的青春時代，是「早上八九點鐘的太陽」的時代，應該是記憶猶新的。
莫言生於山東省高密縣，作品多以家鄉作背景。劉震雲成長自河南省延津縣，這部《一句頂一萬句》，更是以「出足津記」和「四延津記」分上下部。
書中人物眾多，但多是市井屠狗之輩，關係複雜，頗難記住。並且只寫出一個姓，如老汪、老李之類，主角叫楊百順，後因跟隨意大利傳教士老詹，被改名為楊摩西。再入贅一個寡婦吳香香的家，被迫改姓為吳摩西。
情節十分瑣碎，跟隨主角的職業而變化。妻子的女兒巧玲丟失了，他跑了半個河南，從延津出發，到鄭州、開封、洛陽、新鄉、安陽到處找。南北東西，沿途幾百里路，為了盡後爹的責任，如此跋涉，世上罕見。
吳摩西在鄭州火車站卻剛好碰上與老婆吳香香私奔的奸夫老高。他倆竟淪落到在車站為人擦皮鞋和捧洗臉水。
吳摩西本來氣得想把這對狗男女殺了。可是回心一想，「吳摩西降不住吳香香，老高降得住吳香香，這就不是一個把誰殺了能了結的事」。想到這裡，吳摩西只好黯然離開了鄭州。
這還是上部的故事，下部發展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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