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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賽爾》 。攝影：Lelli Masotti Teatro alla Scala
文：聞一浩
看了兩個香港藝術節的舞蹈演出，一個是經典舞目《吉賽爾》，另一個也是經典舞目的二十世紀新編版本《仙凡之戀─搖滾激情篇》。兩個作品，正好展示了舞者的功力對演出可以有多大的影響。
《吉賽爾》由意大利米蘭史卡拉歌劇院芭蕾舞團演出，這次演出請來了俄羅斯莫斯科大劇院的首席舞蹈員扎哈諾娃和大衛．海伯格演出其中兩場，其餘的由舞團成員擔演。筆者看的一場便是由兩位舞星擔演。
舞團2006年曾來港演出，印象中舞者的水平不錯。這次看《吉賽爾》，除了兩位主角外，其餘的舞者表現較令人意外。群舞部分常有不整齊的情況，可能都是比較年輕的舞蹈員，最叫人失望的是上半場近尾的村民雙人舞，那一段是相當重要的炫技段落，不過，觀看當晚的兩位舞者表現並不突出，尤其是演女村民的舞者，沒有應具的壓台感。
《吉賽爾》是浪漫芭蕾的經典之一，主角吉賽爾也是芭蕾女舞者的黃金角色，能夠讓她們一展實力。演出中吉賽爾的情緒起伏大起大落，如過山車般，由開場時與阿爾伯特兩情相悅的甜美時光，中場高潮時發現愛人已有婚約後陷入瘋狂，到下半場縱成幽靈仍然維護着阿爾伯特，兩人難捨難離而最終不得不離的淒美結局，對演出者的技巧與感情的要求甚高。
扎哈諾娃是當今數一數二的舞星，當晚演出也不負盛名。初出場時，她將吉賽爾那嬌柔的性格，與阿爾伯特相會時的喜悅心情，都表現得恰到好處。而向貴族高朗公爵的女兒芭蒂迪透露自己正在熱戀的一場，她以游刃有餘的功力，在台上如飛般舞蹈，在高超的技巧中，我們在跳躍間看到吉賽爾的興奮心情。扎哈諾娃彷彿毫不費力，卻能懾住了觀眾的目光。第一幕完結前吉賽爾發現了阿爾伯特的真正身份和有婚約在身而陷入崩潰的一段，她的瘋狂與歇斯底里，迸發中又有那欲哭無淚的悲慟深藏──看過同樣演繹出色的譚元元，這一段便以較為外露的演繹處理。下半場吉賽爾的靈魂在森林間飄移，扎哈諾娃如在無重狀態，以靈巧的雙腿塑造了在空中飄的感覺。
演阿爾伯特的海伯格也相當出色，高大的身材固然有好處，但他的騰跳與抬舉都十分準確及穩定，與扎哈諾娃的幾場雙人舞的感情交流，最後在吉賽爾墓前的哀傷，沒有語言也叫觀眾清楚感受到。
史卡拉的《吉賽爾》令人叫好，兩位出色的舞者是功臣；看蘇格蘭芭蕾舞團演繹馬修．伯恩的《仙凡之戀─搖滾激情篇》，更感到舞者表現的重要。
英國芭蕾舞鬼才馬修．伯恩一向都十分討好，既保留芭蕾舞劇精髓，又放進一些現代觀眾熟悉或易入口的元素。這個創作年期較經典作《天鵝湖》早的作品，將發生在十九世紀蘇格蘭農村的故事，改為性愛、藥物和樂與怒三者並立的上世紀六十年代，觀眾看着舞者在狂歡熱舞，喝啤酒、嗑藥。
燈一亮，看到的是酒吧內的男洗手間，占士用藥過度暈倒，是打扮妖艷的仙女救了他一命─這點子可能解釋了占士為甚麼對後來現身的仙女如此着迷。伯恩為舞劇加入許多輕鬆及幽默的元素，像占士與朋友在家中的一場，幾對男男和男女的關係一塌糊塗，也令占士出走後，未婚妻改為嫁了他好友一事變得毫不出奇。下半場，占士與仙女逃至市郊森林內，更在棄置的車上鬼混，其他仙女棲息在林內。占士想仙女留在凡間與他雙宿雙棲，最終演變成悲劇。
伯恩的改編十分有趣，令演出很有現代感。不過，筆者觀看的一場，舞者似乎不在狀態（舞者只跳這場，其餘三場是另一批舞者），一開始酒吧內的群舞有點凌亂，舞者精神未見集中，下半場的仙女群舞也有類似情況。至於兩位主角，演占士的也似乎未進入角色，有點跟劇本照做的感覺，演仙女的魅力不夠，也不能壓台。兩位主角都還欠缺一點甚麼，最後仙女兩翼被斬掉，受傷四逃，與占士發現自已犯下大錯而最終也賠上了自己生命的一場，也未能牽動觀眾的情緒。《仙凡之戀─搖滾激情篇》的舞蹈編排不錯，舞者若能提升演出水平，相信觀賞經歷會更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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