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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聯辦宣傳文體部處長彭婕與民政事務局副局長許曉暉共同為舞劇《射鵰英雄傳》「開鑼」，預祝演出圓滿成功。
如果說是《書劍恩仇錄》與《碧血劍》令金庸先生在武林中嶄露頭角，那麼一定是《射鵰英雄傳》為他奠定了今日武林盟主的基礎。《射鵰英雄傳》可以說是金庸先生真正的成名作，多年來一直深受眾人喜愛，不但曾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改編成影視劇，不久的將來還會幻化為大型原創舞劇與大家見面。而有這般膽識和水準，敢於又可以將一個人物眾多、情感糾結的複雜故事搬上舞台的人，恐怕除了被金庸先生激讚「編舞精彩，結構傑出」的香港著名編舞家梁國城，暫時也再難找到第二人了。■文：香港文匯報記者 趙僖■攝：趙僖、黃偉邦（部分圖片由主辦方提供）
梁國城曾在香港舞蹈團擔任藝術總監一職，目前是香港演藝學院榮譽院士。縱橫舞台30年，梁國城最了解如何用舞蹈作品體現中國傳統藝術的美。他的作品《周璇》、《自梳女》、《胭脂扣》、《瀟灑東坡》以及《清明上河圖》不僅備受歡迎且屢獲殊榮。而近年在創作了香港武俠舞劇系列：《笑傲江湖》、《雪山飛狐》和《神雕俠侶》後，更被「中國舞蹈家協會」主辦之《舞蹈》雜誌譽為「武俠舞劇第一人」。但我們的這位資深編舞家卻坦承，他在第一次要做武俠舞劇時也和考試前的小學生一樣「膽顫心驚」，甚至想要「逃之夭夭」。
能看懂的舞蹈
遙想當年，梁國城溫文爾雅、不急不慢地爆出了一個「驚天大秘密」，他說：「最初要做武俠舞劇的主意不是我想出來的。當我們的黎漢明總策劃提出要做《笑傲江湖》時，我很訝異！大家都知道，對於歌舞劇而言，劇本一般是愈簡單愈好，可他偏偏找了一個最複雜的東西給我。你看看，《笑傲江湖》這麼厚，我該怎麼做呢？我當時就說我做不了。可是被下了死命令，所以我只好來當這個執行導演。沒想到的是，用一個半月排出來的《笑傲江湖》竟然場場爆滿，既受到了人們的廣泛喜愛，還獲得了金庸先生本人的肯定。」
梁國城雖笑稱自己是「吃人手短」，由於獲得了政府資助，所以不得不「交功課」，但話裡話外我們都聽得出來，他對中國傳統舞蹈的熱愛不允許他放棄任何一個可以令中國舞「接地氣」的好機會。梁國城調侃道：「人們對中國傳統舞蹈的固有印象就那麼幾個關鍵詞：紅綢、扇子、水袖。所以現在很多觀眾，特別是年輕觀眾不願意看中國舞，他們說自己不需要看也知道不外乎就是那些東西。」說到這裡梁導認真了起來：「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傳統的，值得傳承的藝術和文化逐漸流失了，屬於我們的文化品牌不知去向，同時西方的東西不斷入侵。也有人常對我說他們看不懂舞蹈。因為舞蹈是不說話的，所以不知道舞蹈在跳什麼。而我就是要想辦法吸引他們！金庸先生的武俠小說風靡全國，氣勢磅礡的武俠世界一下子就能讓人難以自拔。我保證你只要踏進劇場看我們的舞劇，就一定能收穫嶄新的體驗。它們都是能看得懂的舞蹈，可以直擊觀眾心靈深處的情感軟肋！」
少年成長的對照組實驗
從《笑傲江湖》出發，在金庸先生的鼓勵下，梁國城又一口氣創作了意境飄逸、詩意浪漫的《雪山飛狐》和創意無限、充滿現代藝術美感的《神雕俠侶》。今次梁國城將挑戰更高難度的《射鵰英雄傳》。於是，如何抽絲剝繭，為觀眾在舞台上呈獻出：多人物、多矛盾、多心結、多情節的愛恨情仇，成為了梁國城必須獨自思考與面對的難題。經過長時間的細細琢磨，梁國城將郭靖楊康的成長史從紛繁複雜的時代背景與人物關係中提取出來作為主線。梁國城表示，如果這對難兄難弟穿越到現代，那就是兩個「富二代」，他們有着相似的背景卻走出了截然不同的道路。到底哪些因素可以成就英雄？這個問題是梁國城希望舞劇能夠帶給觀眾的課後思考。
郭靖與楊康二人的父親楊鐵心和郭嘯天有着類似的家境、理想、抱負以及對下一代的期待；而郭靖、楊康兩人失散後生活的硬件環境也相去不遠，雖都身為漢人，但一個常伴成吉思汗左右，後來做了金刀駙馬，而另一個是大金國的小王爺；兩人母親均自盡而亡，《射鵰英雄傳》簡直就是一個少年成長的對照組實驗。在梁國城看來，是後天的教育在左右他們價值觀與世界觀。是不斷地磨礪使憨憨笨笨的郭靖最終問鼎華山，是「善」與「義」教導引領郭靖成為為國為民的「俠之大者」。可長年錦衣玉食的楊康雖聰敏機敏卻終究難成大器。梁國城強調：「這是一部『違反規律』的舞劇，我們將以『多層次、多空間、跳躍性的結構』為特點打破了程式化的中國舞劇，引發人們透過舞劇深度思考。」
水瓶座的寂寞黃蓉
刨除郭靖、楊康，《射鵰英雄傳》中不可忽視的靈魂人物應該非黃蓉莫屬。日前，將在《射鵰英雄傳》舞劇中飾演黃蓉的國家一級演員、著名舞蹈家王亞彬出席了於尖沙咀文化中心映月樓所舉行的《射鵰英雄傳》舞劇發佈會。談及自己劇中的角色，王亞彬說：「黃蓉給大家的印象一直是嬌小可愛，古靈精怪的。特別是周迅版的黃蓉在大陸可以說是深入人心。相比之下，我的身高使我變成一個『大版』的黃蓉。但我覺得自己骨子裡和她很像。我是水瓶座的，我想黃蓉也是，因為我們都不按照牌理出牌，但認真起來那股勁兒，無人能敵。」
因為創辦了自己的工作室，還要進行舞蹈設計，拍攝影視劇，所以王亞彬的日常生活非常忙碌，但為了《射鵰英雄傳》她拋開了一切，全心全意地投入到排演中來。王亞彬透露說：「藝術創作的過程是寂寞的，特別是要進入到一個封閉式的環境中，離開自己的朋友圈，放下其他的工作。幸好平時可以和劉福洋他們聊聊天，說說笑。」
王亞彬口中的劉福洋就是舞劇中郭靖的扮演者，他表示因為嚮往香港的「洋氣」，所以2004年大學畢業後就一直希望到香港來發展，學習一些內地沒有的東西。可惜一直沒有機會。這次與梁國城合作，劉福洋發現香港與大陸在舞劇的創作方面確實有所不同。劉福洋分享道：「內地的舞劇從編排到舞台還有服裝都更『實』一些，而香港這邊更注重意境，兩相比較香港舞劇更為國際化，容易被不同年齡層次的觀眾所接受。」梁國城亦同意劉福洋的觀點，他認為舞蹈所講求的就是意境，如果故事性過強就成了啞劇，所以要做到兩者間的平衡。
政府資助下的創作自由
身為浙江歌舞劇院舞蹈團長的劉福洋，不僅格外關注兩地舞劇創作上的差異，也希望能向梁國城取經，探索如何能在政府資助模式下走出個性化的道路。就該問題，梁國城頗為自豪地告訴大家：「我在香港這麼多年，創作了14個舞劇，之所以可以堅持下來，不斷呈獻新的作品，就是因為香港這個地方有創作自由。香港政府會大力支持文化活動，但不會過多地干預。這是文化創作非常重要的原則。大陸目前舞團很多，每個省市都有舞團，專業技術過硬的舞者也很多，可是每個舞團所排演的節目都一個樣。怎麼賦予不同舞團獨一無二的生命力，值得藝術創作者與政府共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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