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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枸杞渾身都是寶，可入藥，可入饌。 網絡圖片
徐 樾
枸杞渾身都是寶，可入藥，可入饌。
枸杞的食用性要比藥用範圍更為寬泛。人們用枸杞來泡茶、泡酒、熬膏、釀酒，也用它烹製出許許多多的美味佳餚。按枸杞的食用部位來說，可分嫩梢與果實兩個部分。在我們這兒，將枸杞的嫩梢叫做枸杞頭，或是甜菜頭；將其果實叫做枸杞，或是枸杞子。
枸杞頭是春天的時令菜餚。春天一到，菜場裡到處都是賣枸杞頭的。農人們大筐小籃地挑來拎來，在台案上堆得高高的。這枸杞頭也就手指長短，碧綠鮮嫩。它有清熱、解毒、補腎、明目諸多保健功效，故購買者多。用枸杞頭炒裡脊、炒魚片，這是老少皆宜的菜餚。我喜歡將枸杞頭焯水，切細，涼拌，麻醬油一澆，用來佐酒，真是妙不可言。我的女兒則喜歡清炒，什麼配料也不放，單炒枸杞頭，清香，鮮嫩，還有點甜。
採枸杞頭是項很費工夫的活，半天下來，收穫不大。我採過，故知不易。我們這一帶沒人種植枸杞，都是野生的。故「野」味重，味道好。這些枸杞河灘野地到處都長，漫漫散散的。採時得一根根地掐，還要揀嫩的。時間一長，手指碧綠，如染了一般。採摘的時候還要留神，它滿身的細刺，能紮破你的手。在河灘採摘，尤要小心，一不注意，腳一跐，能滑倒。摔到河裡，就鬧笑話了。
寧夏和甘肅一帶盛產枸杞，這兩地的人喜歡喝三泡台。三泡台也叫八寶蓋茶，把茶葉、枸杞、桂圓、核桃、葡萄乾、芝麻、紅棗、冰糖諸多滋補什物，搭配在一起泡茶喝。其配料雖有一定之規，也可隨機變化。喝三泡台，講究點的使用三件套專用茶具，也可用普通的茶杯。可守成規，也可隨意。十多年前，我在寧夏和甘肅旅行的時候，天天喝三泡台，味道確實不錯。常言道，吃遍滋味鹽好，嘗遍味道糖好。三泡台中的冰糖有彰顯味道的作用，它能使諸多什物的特性充分發揮出來，融合起來。我從寧夏回來的時候，帶了半旅行包的三泡台分贈親朋，個個叫好。有個朋友喝完了，仍想。於是依樣畫葫蘆，自己動手配製起來，好在這幾樣東西並不難找。
柬埔寨的西哈努克親王，曾請教毛主席養生之道。毛澤東回答了三句話九個字：「酒少量，動經常，口常笑。」這話確實有道理。我有個鄰居，姓李，是所大學歷史系的退休教授，是「三句話九個字」的實踐者。此人尤為好酒，且是專一用枸杞泡酒。四季如一，廿年堅持。他的屋裡有好幾個大大小小的酒壺，泡的全是枸杞，一片彤紅。這些酒他按時間先後的順序，輪着喝。長期下來，枸杞的滋補功效充分顯現。按他實際年齡，已是七十開外，可看起來卻像五十歲的模樣，且是鶴髮童顏，行走如風。
最記得我先前的一個同事，是個老頑童，是個沒心眼，沒城府的人。他一輩子與世無爭，與人無奪，是個知足常樂的樂天派，幸福派。老頑童沒事就喜歡玩，整天哼哼唱唱地騎着一輛破車到處轉悠。秋天裡能騎車到江邊採摘枸杞。江邊距城裡足有十二公里的路程，他也不累。長江的岸邊全是野生的枸杞，在秋陽裡招搖，很是誘人。採時他還專挑個大的，粒滿的，色豔的，反正有的是時間。照他的話來說，既鍛煉了身體，又看了風景；既有了收穫，又有了樂趣，真是一舉多得的好事。
在我們揚州有着釵h古典園林，園中隨意生長着不少枸杞。這些枸杞年限短的大幾十年，長的上百年。瘦西湖小虹橋附近有棵枸杞，已有一百二十餘年的樹齡。其主幹已長到腿粗，雖是枝幹虯曲，樹皮斑駁，仍是生機勃發，年年吐綠，歲歲結果。
枸杞屬茄科落葉灌木，能長成樹形，堪稱枸杞王了。每每看到這棵枸杞，總讓人想到一種精神，這是一種生命的激情和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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