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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穎陶與一班年輕人在烏干達做義工,並與當地人合照。 梁穎陶供圖
9,100公里,13小時的機程,正是東非的烏干達與香港之間的距離。在踏上這趟旅程之前,我曾懷疑自己的決定是否太衝動,畢竟烏干達至今仍受愛滋病和瘧疾等多種傳染病所困擾,近年來亦受極端武裝組織的恐襲威脅。不過,完成這個行程後,我一丁點兒也沒有後悔親身到烏干達。
在行程的其中3天,我們一行30多人到古魯(Gulu)和當地醫生一同進行醫療外展服務,在當地村莊設立流動診所。我是一年級的醫學生,沒有什麼經驗,除了觀摩高年級前輩如何一絲不苟地協助醫生問症外,大多是在「藥房」裡,依照處方於一箱箱的藥物中「尋寶」。
「受惠的人會一直祝福你們」
流動診所只屬短期性質,病人再染病時,未必再能得到適切的治療。究竟一次性的服務能帶來什麼效果呢?我的疑慮很快被當地醫生Dr. Job的話一掃而空:「受惠的人會一直祝福你們(烏干達是個基督教國家)」。他的說話令我明白到不能用一把尺簡單量化所做的工作。對不少古魯民眾而言,有一群醫生和醫科學生千里迢迢到來關心他們,或許已比治好疾病來得重要。在言語不通的國度裡,一個微笑、一個擁抱已足以打破隔膜,拉近了人與人之間的距離。
坦白說,這10幾天行程不算刻苦,卻給了我很多反思機會。我在「Watoto兒童村」認識了一名喜愛攝影的男生,他如數家珍地談論「曝光三角」等攝影技巧,但這一切只是紙上談兵,因為他還未儲夠錢去買一台屬於自己的相機,甚至從未碰過相機!我看着自己手中的相機,心裡冒起了問號:我之所以擁有這相機,是否只因為我生於香港一個小康之家?眼前這個對攝影充滿熱誠、志願成為專業攝影師的男生,難道不值得擁有一個追夢的機會嗎?家庭背景真的能影響一個人一生的發展嗎?這些問題並沒有標準答案,也跟我在香港的生活看似毫不相干。不過,我深信藉着反覆思量箇中緣由,將更能體會個人和社會發展的機遇、挑戰和局限。
有人說「Watoto兒童村」像個近乎不真實的「天堂」,與烏干達的社會狀況完全不一樣;有人甚至質疑為何只有一小撮幸運兒能享有此待遇。不過,別忘記他們曾是最弱勢的一群:失去父母,流離失所,甚至曾是童兵。儘管他們都經歷過大大小小的苦難和挫折,他們都各有志向和抱負。我希望他們能抓緊寶貴的機會,發展潛能,將來成為出色的領袖,帶領自己的社群和國家走出貧窮。
幸遇好隊友 旅程啟迪心靈
最後,我慶幸能遇到一班充滿活力又能幹的隊友,一起經歷這趟啟迪心靈之旅。我是團隊中的一員,實在還有很多需要學習的地方。和我同是一年級醫科生的「醫心」(Medical Outreachers)幹事,已肩負起籌備的工作,並於大半年前開始聯絡和安排服務對象,他們的付出令這次行程能順利完成,實在功不可沒。在此衷心感謝「醫心」和Watoto給予我這個寶貴機會,我會好好沉澱在這裡學到的一切,讓它成為學習和服務的推動力。■香港大學內外全科醫學士學生 梁穎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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