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次,我深呼吸深吐氣,收起淚水。
對話張寶艷,的確如想像中「艱難」,她每提起一個名字都是一串揪心的故事,而講述時還要跨越悲傷,理性看待。她說,「都說醫生冷血,我現在深有體會,去錄製《等着我》(中央電視台尋親節目),全場都哭了,只有我冷靜的在一邊。」她反而笑笑說,「偶爾一次錄節目哭了,小編導看到都特別激動說:大姐,今天你哭了!」
幾乎沒有時間悲傷
面對媒體,大多數時候張寶艷就如這次兩個多小時時斷時續的採訪一樣,她幾乎沒有時間悲傷,一邊要回答我的提問,一邊還要緊急處理突發的孩子線索、舉報信息等。
她總說,時間緊迫,甚至都顧不上回頭看看找到孩子的家庭。但她也深知,儘管找到了,大多數孩子仍是「別人家的」--對於那些被從偏遠地區拐走的孩子來說,新的家庭普遍都在東南沿海的富裕地區,認親後都面臨着難以回歸親生父母的境況。
惦念仍在尋親的父母
面對我的擔憂,張寶艷則更看重仍在不懈堅持尋親的父母、渴望尋找身世的孩子,這些都鞭策着她一刻不停歇,「今年春節,宋彥智的媽媽還堅持在福建找孩子,她真的太不容易了,」採訪間她還惦念着張雪霞,說着就上網搜索她的近況,「太苦了!兒子宋彥智1991年被人拐走之後,張雪霞的丈夫精神崩潰自殺了,她就自己到處走堅持找孩子,一到過年過節真不知道她是怎麼過的。」在與記者對視的瞬間,這個始終樂觀、充滿自信的大姐,眼眶紅了。
惟願,有多少離別就有多少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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