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穿白Tee配沙灘褲、白波鞋,曬得一身古銅膚色,配上燦爛無比的笑容,加上訪問時侃侃而談,不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這名來自波多黎各、首度帶「刮畫」藝術作品來港參展的Angel Otero(安吉爾.奧特羅),都是一位樂於展示自己的年輕藝術家。可是,在訪談中,他多次提及shy(害羞)、personal(個人)等字眼,甚至形容做訪問是一件艱難的事,讓人感受到其反轉的魅力。
接受訪問前,Otero剛獨自去了大澳參觀,親親大自然。第一次踏足香港,他點頭表示喜歡,形容香港帶點紐約的影子,「而剛在大澳見到的海灘、樹,令我想起了故鄉波多黎各。」
生於波多黎各,後赴美國芝加哥藝術學院進修,Otero的視野並不狹窄。對於今次港展,他坦承從沒期待過,「當初獲邀前來,只想着『好,就來看看吧』的心態,好奇大家怎樣看待我的作品,很開心大家反應正面,給我力量繼續努力。」港展結束後,他將會分別在美國的休斯敦當代美術館和達拉斯當代美術館舉辦個展,至於會否重回亞洲?他抱着肯定的態度,「我很期待。我知道在韓國和上海都有一班支持我的朋友,希望快些帶我的作品去與他們見面。」
從型開始
Otero的畫作擁有獨特的視學語言,他透過「刮畫」技巧,將油漆從一物體轉移至另一物體,在進行轉移、拼貼、剪接等過程和方式後,成功創出其獨特的「刮畫」藝術風格。雖然他曾表示創作時會參考照片,但他稱非一早計劃好的,「只是它剛好出現在我眼前,我覺得有趣便用了。」
何解在眾多畫法中,選取了「刮畫」這技巧?「剛開始用時,只是覺得這方法很型,後來慢慢用下去,感到很有意義,特別是對我而言,透過使用不同物料的過程中,我抒發了不想讓人知道、埋藏在心底的東西。刮畫作品是抽象的,我不用擔心自己赤裸裸地展現在人前。」
大眾從作品中觀察到藝術家的內心,可是,Otero害怕被了解,兩者充滿予盾。「對,是予盾的。所以我剛開始畫畫時,很害羞,後來才漸漸產生了自信。我所下的每一筆,都代表了當下的一種心情,觀眾未必知道我想說什麼,其實,我反而覺得很安全。」
忌談家人
回顧自己的畫作,Otero指現在的畫與六七年前相比,有很明顯的不同,他形容「每一次轉變都是發掘自己的進程」,很有趣,但同時亦會感到害怕,「因為你不知道別人有何反應。」只是這害怕的情緒,沒有阻礙到他前行、求變的決心。
「對我來說,畫畫是一個很私人的事,我的畫作中有不少以家庭為題,其中有一幅講我祖母,畫那幅畫時,我感到既溫暖又害羞,我不是想去傳遞什麼訊息,只是很簡單,對我很有意思,所以我很怕去講解那幅畫,我會盡量避開,與它保持距離。」那接受訪問豈不是件難事?他點頭說:「對,蠻難的。我只好做好我自己,不理會他人如何看。」
因此,對於其畫作的批評,Otero不會專程找來看,但他認同有些批評還蠻有趣,回到工作室時,會把那些批評變成動力,創作出新的作品,看看能否因此滿足到那些批評的人。不過,他再次強調不會過度重視批評而影響了自己。最後,看Otero身上有不少紋身,問到會否把畫作紋在身上?他笑言:「不會,我可以紋詩、祖母的臉,就是不會紋我的畫,我很敏感,會很痛,哈。」■文:香港文匯報記者 陳敏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