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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想國】話馬

2017-03-21

興 國

想起馬,就想起台灣近代詩人鄭愁予的詩句︰「我踏踏的馬蹄是美麗的錯誤/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古人寫馬的詩不少,但寫到馬蹄的並不多,印象中除了王維的《觀獵》詩句外:「風勁角弓鳴,將軍獵渭城。草枯鷹眼疾,雪盡馬蹄輕。忽過新豐市,還歸細柳營。

回看射鵰處,千里暮雲平。」還有岳飛的「好山好水看不足,馬蹄催趁月明歸。」孟郊的「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以及白居易的「亂花漸欲迷人眼,淺草才能沒馬蹄。」

在香港,要看馬不難,因為香港每個星期幾乎都有兩次賽馬,很多寂寞的老人都寄託在小賭怡情之上。但看到的馬都是用來比賽的馬,不是戰馬,不是獵馬,更不是古人用來火速傳遞情報給皇帝的驛馬。古人看到快馬奔馳,直入皇宮,認為一定有特別軍情要稟報,但杜牧卻感嘆:「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

清朝的林則徐,也曾對驛馬發過感嘆,他的《驛馬行》詩說:「生初當乏颯爽姿,可憐郵傳長奔馳。 昨日甫從異縣至,至今不得辭韁轡。 」唉!生而為馬,也要生在如今有賽馬的地方,比如香港,有專人為馬按摩,天冷了,會為馬兒蓋上氈子;天氣炎熱,會讓馬兒在水中游泳。老得跑不動,還可以退役安享晚年,還可以高價配種孕育下一代,如果在競賽途中不幸骨折,更可以安樂死。這是多麼讓窮苦大眾羡煞的事情啊!

元曲中有「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來描述秋天的景象,那是出自馬致遠的《天淨沙.秋思》的句子。香港秋天的馬,可絕對沒有瘦馬,因為賽馬是夏季歇暑,秋天馬季開鑼,那些馬,可都是養得壯壯的,好一出即勝也。

現代打工仔最常用馬來感嘆的是:「又要馬兒好,又要馬兒不吃草。」台灣在民進黨上台後推行的年金改革,更要把馬兒未來吃的草減少,打工仔真是有夠悲哀有夠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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