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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點滴:紅嘴綠鸚哥

2018-01-06

■ 徐永清

有則謎語,謎面是:「紅嘴綠鸚哥,吃了營養多。」謎底是:菠菜。這則謎語既形象又生動,千家萬戶的家長,通過謎語,既啟發了孩子的智慧,又讓孩子認識了蔬菜,可謂是一舉兩得。這也說明,菠菜跟人們的距離很近。

菠菜與青菜、韭菜、大白菜是人們生活中最常見的蔬菜,只要您喜歡,一年四季都可享用。菠菜的吃法多種多樣,可炒,可涮,可做湯,也可涼拌,當然亦可當作餡料,用來包餃子,做包子。可我執茼a認為,菠菜用來涼拌最好,清炒更妙。

涼拌菠菜,方便省事。此菜四季皆宜,尤在炎炎的夏日,最受人們的青睞。通常將菠菜焯水後,切碎放於冰箱,臨吃之際取出,放入麻油、醬油、味精、白糖,拌勻便可。食慾不振之際,亦可來點蒜泥、芝麻。涼拌菠菜,涼陰陰的,透心涼爽,跟吃冷飲一樣,還多了幾分味道。此菜用來夾饅頭,裹麵餅,有吃包子與水餃的意味,漢堡、肉夾饃也不過如此。涼拌菠菜最宜佐粥下飯,一時高興,還可用來搭酒。若是再來半斤豬頭肉,真是妙不可言。

菠菜最得法,最原生態的吃法,當屬清炒。清炒菠菜一直是我們家的保留節目,也是我女兒的最愛。每每烹製此菜,均由咱親自掌勺,這屬於私人定製。清炒菠菜,宜用一指長、矮而壯的整株菠菜最好。烹製此菜,最宜大火快炒,什麼蠔油、雞精、味精,什麼冬筍、香菇、木耳之類的調料與配料,統統多餘,全都靠邊。將菜餚炒至斷生,放鹽,放水,只是一點點的水,也就是一酒盅的量。只要水進油鍋,立馬鍋邊起火,火苗躥得尺高。這是油水分離,表層的油起的火。這就是大廚們所說的「鍋氣」。俄頃,火苗熄滅,菜餚當即上桌,即刻舉箸。大凡菜餚,現炒現吃,味道最好。清炒菠菜,葉綠、莖青、根紅。葉與莖是清香的,雖是淡淡的,卻也沁人心脾,回味悠長。菜根則是清甜的,不齁也不淡,跟甘蔗一樣。此菜嚼在嘴裡,還有咕哧咕哧的清脆聲響,這是生活的樂音,快樂的樂音。享用此菜,堪稱有滋有味,有情有趣。

其實生活中,很多人家,包括一些大廚,他們炒菜,即便是清炒蔬菜,既要蠔油,還要雞精、味精、白糖。若是紅燒葷腥類的菜餚,更是隆重熱烈了。他們不僅要放生抽、老抽,冰糖與紅糖,還要放甜醬、辣醬、黃醬,甚者放了黃酒,還要加放白酒,恨不能將世上所有的調料,一股腦地放入鍋中才開心,唯是恨少不嫌多。此等做法,無異於架屋疊床,畫蛇添足。喧賓奪主不說,食材原味的影子,一點也找不到,大海撈針樣也找不到。食客們享用的不是菜餚,簡直吃的是調料。這就像做人一樣,過於做作,過於矯情,反倒掩蓋了真性情。

其實烹飪的精義,是大道至簡,也就是刪繁就簡;而不是人云亦云,毫無節制地做加法。大凡菜餚,只有腥臊的食材,才需重料、猛料,才需複合調料。比如各種動物的下水,或是存放時間過長的葷腥食材。您到新疆、內蒙古的草原去看看,大凡牧民烹製的手把羊肉,只需清水與鹽巴。什麼調料與輔料,一概多餘。大道至簡,在此發揮得淋漓盡致,也得到了最好的詮釋。此等烹製的羊肉,不僅沒有腥膻氣味,還有羊肉的清香,人們不僅吃得津津有味,還讚不絕口。再則杭幫菜的西湖醋魚,淮揚菜的清燉蟹粉獅子頭,川菜的開水白菜,魯菜的詩禮銀杏,福建菜的太極芋泥,也就簡簡單單的幾樣調料,照樣受人歡迎。由此可見,菜餚品質的優劣,不在於調料的多少,關鍵要凸顯食材的本味。

菠菜以及其他蔬菜要好吃,首先要會買菜,這是前提。去菜市場買菜,有很多學問,要專門挑選臂挎竹籃,肩挑竹筐的菜農,菜農是本地近郊種菜為業的農人,他們的蔬菜,均是自產自銷,且是剛從地頭來到市場,最多也就兩三個小時的工夫,屬於現採現賣。菜農的蔬菜為什麼好吃?關鍵有二:一為順應時節,二是露地種植。就順應時節來說,便是在何時節,種何蔬菜,不違天時。露地種植,即是不用大棚,讓蔬菜在自然環境中,充分接受陽光的呵護,風霜雨雪的洗禮。大棚種植的蔬菜,雖有其形,未得其味。尤為反季節蔬菜,更是如此。這是不爭的事實,也是人們的共識。是故,孔子與佛家一直強調,「不時不食」。試想,現如今,野菜為何受人追捧?關鍵是在自然環境中,自由自在生長的,更重要是有本味。露地種植的蔬菜,雖非野菜,但其生長因素與野菜大致相同,理當等同於野菜。以上是咱買菜、做菜的淺見拙識。不信?您可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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