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 然
認識鄭明娳教授的時候,她似是台灣青年評論家學會會長,活躍在評論圈。我只知其名,不知其廬山真面目。後來我去台北,她來香港,接觸多了起來,漸漸相熟起來。
隱約記得當時她是台灣師範大學國文系教授,後來提前退休,轉去一所私立大學,然後去東吳大學任教。本以為退休後就在台北長住,豈料今年初,她竟然越洋,移民加拿大多倫多去也。
說突然也是突然,但回心一想,也是合理,因為她的獨生子早就移民加拿大,並在那裡深造、工作。
記得2006年5月,我去台北,由明娳和她妹妹陪着,搭動車去花蓮,看望在山月村辦一座避免光害的山上度假村酒店的弟弟,山上風光,確實鳥語花香,尤其夜晚有個探險之旅,見盡了夜間林木和鳥獸百態,貓頭鷹呱呱叫,蝙蝠倒掛樹間,猴子驚起亂躥,夜風在林木枝頭中穿過,激起沙沙聲......平時我們生活在都市裡的人們,這都是難得一見的景象。在台北時,有一天早上,她帶我到她家附近的街市,不料飯店還沒有開門,走到一家,女侍者熱情,說,還沒營業,但可以進來坐坐。台灣的商店招牌,大都顯得特別,如「集客」、「老鄧擔擔麵」、「中國牛肉麵」、「都一處」、「忍想起」、「呼庭」、「又見一炊煙」、「魚窩」、「初戀情人」、「紙火鍋」、「芝麻站」等等,讓人印象深刻。
2008年6月,正值初夏,我隨秦嶺雪去台北,不巧,在參觀故宮博物院的時候,突覺不適,胸口作悶,只好中途回酒店,以為休息一會就好,豈知並不是,看到我辛苦模樣,秦嶺雪他們因已應李錫奇古月之約晚飯餞別,不能不去,吩咐曹惠民領我去醫院看醫生,那年輕醫生看了,淡淡地說,腸胃炎,觀察一下。如果不行就住院!我吃了一驚,明天我要回香港呀!他淡然說,那也沒辦法,要住院的話,只好多留幾天了。好在打了針,又吐又拉,躺在病床上,鄭明娳聽說了,趕了過來,說了一會話。回酒店,次日已經可以上飛機了。心裡非常感激她來看我,但當時精神萎靡,什麼也沒顧得上說。
雖然她似乎不喜歡走動,卻也在廣州首屆世界華文大會上遇見過她。當時人很多,早餐時匆匆聊了兩句,開大會時坐在一起,說了好多,但究竟都說了些什麼,卻也不記得了,大約無非是聊天吧。
當然她也來過香港,好多年前,她應邀飛馬來西亞吉隆坡當評審,回程經香港,住在如今已經關門的北角麗東酒店,我去看過她,只是匆匆一晚就回台北了。2015年7月,應香港公共圖書館之邀,她任第十三屆中文文學雙年獎文學評論組港外評審,訪香港數天。這一次,倒也有機會聚首。只是,因為公事在身,不免顧此失彼。只記得她對被評審的著作有幾句觀感。如今,她已經身在楓葉國,天氣該冷了吧?遙望他鄉,暗想,這時的天氣,能飲一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