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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曲視窗:香港粵劇在現代劇場的表現(下)

2019-04-14

今期承接上期,繼續陳述粵劇在現代劇場表演有什麼特點。

特點五是燈光在一般的粵劇演出主要作用為照明。燈光是構成舞台演出的重要元素。以話劇演出為例,它營造出劇本的時空、氣氛和格調,表達劇本的表現手法及主題,同時也可用作舞台構圖。雖然粵劇自進入戲院演出以來,已經很喜歡使用燈光來增強演出效果,有些戲班更把它配合機關佈景,讓觀眾恍如看電影一樣;但在大部分的粵劇演出裡,燈光主要是用來照明,間或依劇情的進展來作色彩的變化,絕少聘用燈光設計師為每一場景設計適合的燈光效果。

特點六是不重視聲音質素。「唱」在粵劇佔一個非常重要的地位,很多粵劇演員都是因擅唱而走紅;但偏偏香港的粵劇工作者對音響效果的要求不太高。以唱為例,演唱者的聲音被扭曲的情況很普遍,音量過大或過小也不時出現,嚴重影響演出的效果。至於伴奏樂隊的問題更大。首先,粵劇樂隊由1920年代起已經採用「軟弓組合」,但仍然保留鑼鈸作為部分場口的敲擊樂器,其強烈響亮的聲音,若非克制地運用,對坐在現代劇場的觀眾來說,會是聽覺上的挑戰。其次,粵劇樂隊是「樂器音量不平衡樂隊」,必須通過混音來平衡各樂器的音量;但如鑼鈸等聲量特大的樂器,毫無疑問會掩蓋其它樂器的聲音。此外,混音也是非常專業的工作,但現時劇場負責混音的工作人員對粵劇音樂缺乏認識,經常以處理流行音樂的手法來處理粵劇音樂的混音,使擊樂和低音樂器變得很突出。

特點七是戲班保留傳統劇團架構。現代劇場由於有很複雜的裝置來協助演出,所以講求專業的分工,舞台裝置、燈光、音響、特別效果都由專業人士設計和控制。但香港的粵劇團不會為這些工作聘請專業人士負責,演出時就只有靠劇場的技術控制員操作,自然很難有專業的表現。

嚴格來說,以上七點突出了粵劇進入現代劇場仍保留了大量廣場式表演的特點,我在審視戲班的改良工作時,會先審視他們在上述七個範疇的表現。

■文︰葉世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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