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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起敦煌》 編織香港的「敦煌印象」

2019-12-14
《緣起敦煌》   時間:12月21、22日  下午3時  地點:元朗劇院演藝廳《緣起敦煌》 時間:12月21、22日 下午3時 地點:元朗劇院演藝廳

「賽馬會藝壇新勢力」即將呈現由香港舞蹈總會帶來的大型舞蹈詩《緣起敦煌》。該作品於2015年在香港首演,四年來已分別於香港、北京和大灣區七度公演。對編舞陳磊來說,《緣起敦煌》是用當代視角重新切入敦煌舞的傳統內核,也是屬於香港的「敦煌印象」。

文:草草 圖:主辦方提供

傳統內核 當代角度

陳磊一直覺得,自己身上有傳統的文化意涵和當代生活之間的拉扯和融合。「我的幾個作品,一直是站在某個層面上,那不全然是內地教育背景所給我的,但是又不能拋開這個主導的力量。」主修民族民間舞的他,畢業後選擇來到香港,成為香港舞蹈團的舞者,2011年又回北京進修。他感受到多年的傳統舞學習埋藏在身體中的能量,但總也好像缺了那麼一把「鑰匙」,直到來到香港,這裡有他喜愛的摩登生活和國際化的審美情調,那把鑰匙終於找到了。

2008年,他創作了《風水行》,將來港七年的所見所感融入其中,用山東秧歌的方式來呈現,但加入了許多當代的元素和視角去處理。「以前,對那些大鑼大鼓的表演形式,我總覺得那是工作,是學習,是研究的某個學科。但它離我蠻遠的,不是我生活中的東西。傳統的宇宙觀、文化內涵,都包含在這些經典的傳統形式中,可這些似乎都不是作為日常生活中的我感興趣的部分。」他一直在想,將這些傳統的舞蹈元素在香港呈現,其意義何在?又該如何呈現才妥帖又有質量?「單把這些形式放到香港,反差會更明顯、尖銳。香港是國際都市,它的審美絕對站在非常國際化的基礎上來看,更不用說它的教育了。每個人本身自帶的想問題的方式,可能都和這些傳統沒有交集的地方。可是,只要是黃皮膚、黑眼睛,血液中有的東西是抹不掉的,就像當我們聽到某種旋律,看到某些畫面,就會不由自主地起雞皮疙瘩。所以當時我就覺得,我能不能做一個我自己喜歡的、符合我自己品味的作品?於是我大量採用了無調式的音樂,主要用了竇唯的音樂。他的作品是搖滾的底,但是對傳統民樂的那種執茤M精通,都是大師級的。」

「傳統的內核,當代的角度。」是陳磊喜愛竇唯的一面,又何嘗不是他自己希望在舞蹈中呈現的角度?

「共融相生」 捕捉經典印象

到了創作《緣起敦煌》,他更進一步嘗試用當代的視角去切入這個經典得不能再經典、傳統得不能再傳統的課題。「如果說每一個跳芭蕾舞的人都有一個王子公主夢,那每個學中國舞的人心中都有一個敦煌夢。」陳磊說,「它本身就是古典舞蹈的代名詞,又是輝煌歷史所留下的珍珠,留下許多經典形象,比如飛天,比如反彈琵琶。它集合了一切中國人或者傳統審美對美的定義。肢體是『三道彎』,色彩是斑斕,表達的是意境,小時候可能會籠統地理解為是『真善美』,但當我真的去做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是多麼的膚淺!」無他,敦煌舞中,還有佛教文化源遠流長的滋養。

敦煌舞的形象大多來自敦煌壁畫,「永遠參考的都是一個『公仔』。」陳磊笑言。衣荂B髮髻、表情、神態......好像早已有既定的印象。至於身體的動態如何展現,在內地經過多年的探索已逐漸形成研究體系,加上經過了《絲路花雨》與《大夢敦煌》等大型舞劇的成功展演,創作者與觀眾間對於敦煌舞的風格與形式也似乎達成了某種共識。編敦煌舞,對學民族民間舞出身的陳磊而言是「壓力山大」,但是在香港編敦煌舞,這反而給了他打破框框的可能。因為香港觀眾對敦煌的印象大多來自於各種圖片、展覽等感性素材,而非學院體系的熏染,「這裡的觀眾不需要去了解學院派是怎麼來編的。」

編敦煌舞,光是對其中人物形象的選擇就讓人為難,因為不同時期的壁畫呈現出的人物形象不盡相同。「你會看到比較早期時,有些人像是印度人的形象,他的髮髻、紫藍色的皮膚,讓人想起印度的濕婆神。而到了盛唐,你會看到那種細膩,粉面桃腮。再到明末又不同。我印象很深的是,同樣是對蚑悀捄陔譫蘥蚋圻羃R蹈的樂舞小人,一樣能看到簽a、三道彎、裙子,但是盛唐的時候簽a下面是裸荂A明末呢,則在下面加了一件小碎花的『底衫』。相比起盛唐奔放奪目的色彩,明末的色彩也比較暗淡。舞姬的臉也是,到了明末,開始流行瓜子臉,神情總透茪@股子貴族的哀傷,有點死氣沉沉,舞姿也是比較往下。」

單純地復刻壁畫形象顯然不可行,最終還容易落入窠臼。陳磊最終構思了「共融相生」的概念,從壁畫上汲取靈感,但不執茤颽Y個具體的形象,再融入當代的審美取向,從飛天、反彈琵琶、金剛、佛姿幾個類別來重構動態和形象。最終展現在觀眾眼前的,是虛化了具體的故事情節,古今交融的「敦煌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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