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 火
柏楊的大陸行,除了台灣《大陸文學大系》的風波外,他在第一站的上海行與上海作協副主席茹志鵑也鬧出很不愉快的事件。
柏楊張香華伉儷準備啟程赴大陸,美國愛荷華國際寫作計劃主任聶華苓建議由茹志鵑代安排。聶華苓與茹志鵑稔熟。
當時柏楊曾通過我轉信給茹志鵑。一九八八年十月四日,茹志鵑曾給我來一封信,內容略謂:
柏楊先生托你轉來的信已收到。他同時也直接給我寫了信,並給我他在台北家中的電話,我試了試,竟很快接通了。他告訴我他將在十五日從香港再告訴我他來上海的具體航班。他來訪問,許多人是非常高興的,但我就生怕熱情過了頭,會給他帶來不便,他來訪問時,我們將派評論家、《上海文學》執行副主編全程陪同,住宿、車票等已電告各地兄弟協會,他們會妥善安排的。他們知道郭先生要來,都非常歡迎,如柏楊先生到港,你見到他時,請代為轉告,他的具體日程,如另紙。
信中稱「郭先生」,是柏楊的原名「郭衣洞」。
從上述茹志鵑信中的表述,她對柏楊夫婦的大陸行非常重視並作了精心安排。
可是,因為兩岸久違凡四十年,海峽兩岸文化背景很不一樣。在內地,如果沒有接待單位,很多事情是辦不了。
自由慣了的柏楊,希望能自己安排行程,包括安排會見想見的人物。
其中雙方最大矛盾產生是柏楊要求探望王若望事件上。
茹志鵑對此事感到為難,表示王若望不在上海。
柏楊死心不息,張香華通過香港的胡菊人,輾轉聯繫到王若望的電話,證實王若望在上海家,並沒有離開。
結果柏楊夫婦自己去探望王若望。
柏楊此後對茹志鵑便很有意見,並在他的《家園》回憶錄原原本本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寫出來。
這件事發生後,柏楊決定自己安排行程及會見人等,當然辦起來並不很順利。
茹志鵑待到翌年一月二十六日接受新加坡《聯合早報》的訪問,作了回應。
茹志鵑對記者說:「我和柏楊的認識、交往,是因為聶華苓的關係。我和聶華苓是好朋友,聶華苓和柏楊又是好朋友,聶華苓曾向我表示,柏楊很想回來看看,但他不願以探親的身份回來,而希望有個協會邀請他,於是我覺得,我們上海作家協會願意邀請他。」(柏楊誕生一百周年之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