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行首次以菖蒲為主題進行創作。菖蒲自古以來便被用作防疫驅邪，被譽為「花草四雅」之一，為文人墨客所讚頌。過去一年，擅長畫荷花的著名水墨畫家林天行創作了數十幅以菖蒲為主題的畫作，作品承襲其重彩水墨風格，把菖蒲置身於不同的空間，運用豐富多彩的墨色，使得一株綠草也能呈現萬種面貌。最近，疫情再爆第三波，林天行亦希望藉堅韌不拔的菖蒲為香港送上祝福。
文、攝：香港文匯報記者 朱慧恩（部分圖片由主辦方提供）
現正於明畫廊展出林天行約30幅以菖蒲為主題的畫作。林天行喜愛植物，在他的畫室中，就養了不少植物，菖蒲是其中之一。置身於大自然中，外表綠色的菖蒲並不十分顯眼，但在林天行的細微觀察下，每一株看似長得一模一樣的菖蒲，皆有獨特的美態。林天行喜愛到香港各處風光明媚的地點寫生，也喜愛畫荷花。過程中，他會常常觀察荷花旁邊的菖蒲。菖蒲低調不爭艷，在林天行眼中，它的品格就如荷花般崇高。「菖蒲是中國古時文人常會讚美的植物，由《詩經》、《楚辭》到後來的唐詩皆有，歷代也有很多畫家描繪它。菖蒲有斬妖除魔、防疫的作用，也象徵不屈不撓，它與荷花一樣都是聖潔崇高，所以才會自古以來皆有如此多文人讚頌。」林天行說。
朝夕相伴繪菖蒲
林天行以畫荷花聞名，他畫筆下的荷花風格鮮明，艷而不俗。自上年6月起，他首次以菖蒲為創作主題進行創作，結果一發不可收拾，越畫越起勁。直至今年4月，一共畫了約90幅，在今次展覽中則約展出30幅。在這大半年的創作歷程中，林天行朝夕與菖蒲為伴。「當時白天畫菖蒲，夜晚發夢都是菖蒲，日夜都置身於菖蒲當中，這樣畫出來的作品特別純粹。」他說。
有別於荷花的嬌美，菖蒲的外形與顏色都相對低調，故在林天行看來，畫菖蒲要比荷花難得多。「畫荷花，有點線面，但菖蒲太簡單了，以符號來說它只是一條線，要把一條線發揮得淋漓盡致是不易的。而且我不是只畫一兩張，要令每一張作品都展現不同意境，難度要比畫荷花高得多。」所以，過程中，他花了一些時間探索有別傳統的技法，讓菖蒲在其畫筆下表現出個性與時代感。最後，他以不同的色彩、光影及充實的構圖來表現菖蒲的特點；同時，也把菖蒲放置於大自然不同的空間中，展現植物在不同環境下各有特色的姿態及意境。
作品呈現不同風格
細味在畫廊展出的30多幅作品，依然能夠輕易地辨認出林氏特有的繪畫風格。掛在門口當眼處的，是一幅名為《幽思》的作品，畫作結合了東西方文化，以鳥瞰的視角展現菖蒲旺盛的生命力。林天行解釋：「最初中間是沒有灰色的，後來決定加上灰色，展現出陰陽的元素。墨代表着中國傳統文化，亦即東方文化，黑白也是代表東方文化。而畫面中間的直線則是現代的象徵，如此長的直線也是西方建築才有的。」留白的畫面代表水，茂密的菖蒲圍繞水面四周生長，以俯視的角度帶領觀者進入一片充滿詩性的原野。
正如林天行所言，今次創作的另一個特點，是他把菖蒲放置在大自然不同環境中，呈現菖蒲在不同環境下的狀態。例如一幅作品名為《星空》，林天行便把菖蒲放在星空之下。「遠看整個畫面是漆黑的，一片混沌，但近看會發現畫面有幾個白點，那種閃爍的白點，代表光，以光表現畫面的節奏。」漆黑中透出幾點光芒，林天行希望以此帶出希望的信息。此外，還有月光下的菖蒲、山溪旁的菖蒲等等，各有獨特的美態。至於用色方面，既有黑白的水墨，也有重彩。例如大面積地使用橙色，表現的是秋天的菖蒲；至於一幅使用了藍色的，則代表水潭上的菖蒲。林天行說，數十幅作品，表現出不同的意境，靠的除了過往的寫生經驗，更重要的是豐富的想像力。
喜愛觀察大自然
在今次以菖蒲為題的作品，可看出畫作有不同的風格，部分作品明顯令人感覺較為沉鬱，原來這些皆是疫情之下所創作的，反映了藝術家在疫情之下的創作心態。「創作的環境是很重要的，疫情期間內心會有不安和恐懼，這些因素都會影響創作。這裏有不少作品都是在疫情非常嚴峻的時候創作的。例如藍色的，代表內心有種畏懼的感覺。」林天行說。
外表普通的菖蒲，在林天行的筆下卻能展現高雅的意境與姿態，這除了歸功於他的細微觀察、豐富想像力外，也是因為他常常到戶外寫生，對大自然的事物有深刻的感悟。林天行表示，疫情期間，自己反而多了到戶外寫生，萬宜水庫、嘉道理農場、大帽山、深井清快塘，足跡遍及港九新界。他自言自幼便熱愛大自然，喜愛躺在石頭上觀察雲朵，並幻想雲朵化成不同動物的形象，又喜愛傾聽大自然中野獸和小鳥的叫聲。對大自然的細膩觀察，為林天行的創作奠下了深厚的基礎。像今次以菖蒲為主題的作品，就是林天行觀察了數十年菖蒲所累積下來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