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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有你】同月共讀

2021-0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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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月清輝下的無邊詩意,在古人筆下可謂俯拾皆是,而明月之下的學習,倒是我親力親為過的一段經歷,至今思來,依然令人悠然神往,難以忘懷。

那時的鄉村,日子拮据,夜裏的生活全靠一盞煤油燈支撐。鄉村人節儉過日子,三五之夜,大家常常於飯後熄燈到屋外喝水聊天,放鬆一天勞作的疲勞,之後再返屋睡下。那時,還是學生的我們,儘管早早知道了生活的辛苦,但還是在大人到屋外後,依舊枯守燈前,堅持學習,做作業。

有一次,一個秋月的十五前後,久困於燈前,我也想去院子放鬆一下。靜靜的院裏,月華如水,天空澄碧,纖雲悠悠。地面上印滿了樹葉婆娑的清影。特別是在房子東山牆處,因為是石灰抹平的牆面,月光反射出的亮度更強,明晃晃的。我心裏一動,這光會不會讓人看清紙面上的文字呢?我試了試,效果極佳。於是,我便就着月光,在山牆前複習起學過的內容。李白有「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的詩意釋放,但我只知父母遍遍叮嚀的「知識改變命運」的樸素道理,在幾乎沒有絲毫詩意的堅守中,全力汲取着苦澀的知識,渴望着被知識改變的成長夢想生花。

有了那一夜的經歷,我便常常在月華如水的明淨的晚間,徘徊於月下,遊走於東山牆前,在極盡所能的忘我投入裏,於知識的汪洋中苦練技能,深情企盼着跳出龍門的奇跡早日光臨。遠去的日子雖苦,但因為糅進了鄉村夜特有的溫婉、靜謐和清曠,至今思來依然歷歷如繪,宛然在目。 ●文:宋以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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