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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月22日 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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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家廊•在春節約會美食


http://paper.wenweipo.com   [2009-01-22]     我要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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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春節之名,感受辭舊迎新的傳統;然而最重要的當然是一家人團圓和睦的氣氛。

東方爾

 眼看就要過年的時候,街上碰到一位朋友,他人還在三米之外,那熱情就飄過來了:為春節採購什麼菜啊?我納悶了,我說:「這距離春節過年還有老鼻子遠,怎就開始買菜了呀?」那朋友一聽我的話,樂了:「哈,你真掉渣了,如今每到過年,誰不提前半個月就先備好各式過節的菜呀?」

 說句實話,聽完了他的話後,當時就有一股股美食的香沿著撲鼻而來。

 在這普天同慶的春節裡,哪一種樂,哪一種味,能比得上百姓人家約會美食的樂,美得過凡人俗人回味美食的味呢?

一飯團年聚情親

 不管是一道怎樣的菜,當它擺到「團年飯」的桌子上的時候,那味道總與平時不同。

 吃團年飯、喝豐年酒,古老的習俗和我們這個民族的血脈一樣的悠久,一樣的綿長。每到年三十的那一天,大江南北的爐火便紅紅地亮成一片,千姿百態的燈,千姿百態的人,千姿百態的表情,一起熱氣騰騰地在爐火和燈光的親情中升騰。

 只要是中國人,幾乎每一個人對「美味」的第一次享受和記憶都是從「團年飯」開始的。我記憶中的第一次團年飯是一餐美味的「大雜燴」,以肉皮、豬蹄、大頭菜為主要內容,直饞得平日裡一個月難得見一次肉的我,差一點兒連舌頭也一起捲進肚子裡一起「燴」了。

 如今,年年歲歲的團年飯轉眼吃過了好幾十個年頭,可團年飯的美味依然是把我和我的家人「燴」在一起幸福的由來。

 中國人,誰能不過年?又有誰在過年的時候能不吃團年飯?

 在農村,團年飯是一首溫馨的鄉土詩;在都市,團年飯卻是一種永不消失的時尚。

 所謂窮人有窮人吃團年飯的滋味,哪怕那滋味只是「楊白勞過年包餃子」,但也能跟喜兒的紅頭繩一樣有滋有味紅燦燦地火熱在心窩上;所謂富人有富人吃團年飯的享受,不管那享受中到底有多少是屬於辛苦一年、成功一年的陶醉,又有多少是不勞而獲、損人利己的混帳快樂,人們在團年飯中所獲得的美味幸福,卻是一樣的,一飯團年,一年情親。

 近幾年來,隨著人們生存觀念的變化,關於「春節」正在退化,越過越沒味之類的議論也不斷地見諸於各個媒體和現代人的嘴中。可就我對「過年」的觀察和理解,諸如「團年飯」這等過年必不可少的快樂,不僅沒有弱化,反而正在加強。試想,勞碌了365天的人,誰不盼著過年的時候能在團年飯酒杯與酒杯的碰撞之間,在同一個鍋裡盛餃子,同一個碗裡喝湯的親密中,找回那些個丟失在365個晝夜中的情誼。

 「團年飯」,香的是國人365天的牽掛,甜的是國人365天的期待。

 一桌簡單的團年飯,也許沒有美味佳餚色香味俱全的精緻,但我們能從中咀嚼出人與人之間真摯的關懷與呵護。

 一桌豐盛的團年飯,也許再豐盛也豐盛不過「滿漢全席」之類的豐富,但它卻盛滿了遊子的鄉愁和親人的血緣親情。

 歲月是無情的,人生中大部分的時間,和絕大部分的事情都如風中的塵土,隨風飄揚而去。而「團年飯」之傳統的原汁原味對於四世同堂的大家庭、對於「對影成三人」的單身族、對於浪漫燭光下的三口之家……其美味都一樣甘甜、芬香,其幸福都一樣淋漓盡致。

初一年糕年年高

 誰也不知道,初一吃年糕的習慣從什麼時候開始「養」成的,我直到今天還想不明白,每到大年初一,從床上一起來刷牙洗臉後,往餐桌上一坐,第一口往嘴裡送的食品,鐵定是年糕。

 是年糕味美,是年糕無論蒸和煎都比較方便還是因為「年糕」寓含著年年高的深意?有那麼一段時間我曾問過不少和我一樣大年初一非得吃年糕的朋友和同事,他們的回答卻五花八門各有真知灼見,但有一條卻是一致的,這是從老一輩就傳下來的習慣,大家只是依著學著吃吉祥。

 「吃年糕等於吃吉祥」,實際上誰也說不清楚到底是大年初一因吃年糕而吉祥,還是年糕因大年初一而有了吉祥食品的色彩。記得清末程訥齋有詩曾曰:「人心多好高,諧聲制食品,義取年勝年。藉以祈歲稔……」由此可見,百姓們在大年初一之所以吃年糕,其目的一樣是「吃翁之意不在糕,而在於『年年高』也」。

 百姓的這種「吃翁之意」委實算得上是一種美好的祈願,細思起來,一個家庭也罷,一個人也罷,在大年初一這等具有特殊意義的日子裡,還真的只有年糕的甜美、年糕的甘飴能當得起「年年高」這樣的熱切期待。有道是,只要是吃,不管是自家人聚在一起填飽肚子,還是幾十個人上百人圍在一起擺大宴,要想吃出味道,吃出境界來唯有一個途徑,吃文化。

 大年初一吃年糕,所吃的正是這種傳統文化、習慣文化、民族文化的境界。大年初一對於每一個平頭小百姓來說,所意味著的一直都是一個萬象更新、重新開始的吉祥日子。大年初一的吉祥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從嘴巴的舌頭到臉上的笑容再到心肺之間的感覺都必須是快樂的那樣一種吉祥。也許大年初一的餐桌上也可以有其他的食物,但對於百姓們來說,還有什麼食品的味道能比得上「年糕」給予百姓的那一份親切,那一種熟悉,那一種甜香,那一種大吉大利呢?

 因而,我喜歡大年初一吃年糕,不僅喜歡那「年年高」的吉祥習慣,而且還喜歡從「年糕」中散發出來的親情的味道,這味道讓人快樂讓人振奮,這味道足夠讓人回味整整的三百六十五天。

元宵盼圓閤家歡

 沒有「圓」的企盼、「圓」的祝福、「圓」的歡笑、「圓」的快樂、「圓」的美麗,中國的節日至少有一半以上要過得索然無味,讓人只過節就是樂不起來。

 盼團圓、喜團圓,是人類的共性和天性,更是根植於國人血脈骨肉中的永久情結。中華民族幾千年來,也許是受孔子「中庸」思想教育熏陶的影響過於長久的原因吧,國人中的每一個人,每一個家庭對「圓」都懷有一種近似於「非此不可」的崇拜。大年三十閤家團圓、正月十五鬧團圓、八月中秋福團圓,無一不表達出了國人那樣的一種生存心態和生活嚮往,「今夕是何夕,團圓事事同。」

 是這樣了,元宵節,從古到今一直都有著全家老少圍在一起吃湯圓的習慣,這習慣的圓,象徵著新的一年中閤家歡樂團圓的美意。每到正月十五元宵節,家家戶戶團圓在一起,「湯圓飄在碗上,像是一輪潔白的圓月掛在天際,天上月圓,碗裡湯圓,家人團圓,這元宵之圓的吉祥,這元宵之圓的盪漾之情怎不讓人魂繫夢縈,怎不讓人不由自主地吟唱起那句台灣民歌:「一碗湯圓滿又滿,吃湯圓好團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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