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書練
在愛情面前,人是平等的,也是渺小的,人可以變得可愛,更可以變得勇敢。只因為那裡有一股滋力,令人無法退卻,更不想退卻。
美國前第一夫人南茜在白宮期間雖然屢遭批評濫用權力,尤其是對其年逾七旬的總統夫婿里根過分保護;對此,她曾在多個場合反駁,每次都非常理直氣壯:「進入白宮以來,我作了許多調整,但有一點卻從來沒改變,那就是第一夫人的角色首先就是妻子。」無論是面對政敵的攻擊,還是女權分子的挑剔,她依然我行我素。因為她的背後有一股愛的力量,也有由這股力量賦予的邏輯和智慧。
當時,她人在其位,這番話難免令人狐疑。然而,在里根患病乃至逝世後,經歷了十幾年艱難而又孤獨的時光,南茜向人們證實了她當初理直氣壯的愛情。而且,她把這種理直氣壯化為行動,而非只是談情說愛。所以,美國人才在經歷了信仰崩潰、方向迷失了的六、七十年代後,在八十年代重拾信心、樂觀甚至奢侈。
柯德莉夏萍生前有一次在聯合國大會上,措詞嚴厲地鞭撻那些殘害孩童的大人時,體質纖弱又聲量微弱的她,一下子令人刮目相看,想不到這位以優雅著稱的淑女突然變得強硬。其實,只因為她心中有愛,並覺得愛得有道理,正如其長子在年前出版關於她的點滴回憶作品中引用她的話:愛情並不只是說說而已,而是一種行動。
如果說,語言只是一種溝通的橋樑或媒介,像一闋窗前的小夜曲,那麼,行動則是愛的體現和成果,那是一首氣勢磅礡的進行曲。在後者的隊列中,平等的人頭沒有斜視的空隙,渺小的身軀也沒有回轉的餘地,只有昂然向前,理直氣壯,才到達了真正的彼岸。
當我們開始感到遲疑或猶豫時,當我們開始吞吞吐吐時,那只說明,我們愛得不夠堅定;所以才在面對挑戰時,沒有了那份令人敬畏的理直氣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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