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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月22日 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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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台客聚•在人矮簷下 不敢不低頭


http://paper.wenweipo.com   [2009-01-22]     我要評論

韋基舜

 張青識英雄重英雄,他苦勸武松,若解往孟州,判入牢營,必然吃苦,倒不如讓他殺了兩個公人,省去麻煩。更不妨在大樹坡住上三五天,若肯落草,便親自送上二龍山寶珠寺,與魯智深相聚入夥。

 武松雖是莽漢,卻有仁心。一路上,得兩公人小心服侍,若加殺害,天理不容,乃要求張青放了兩個公人。

 張青見武松如此仗義,立刻叫伙記從剝人凳上扶起兩個公人,孫二娘調好一碗解藥,張青親自灌飲。未到半個時辰,兩個公人悠然醒來,爬起身看見武松在一旁,不知自己死過翻生,卻說:「我們卻如何醉在這裡?這家恁好酒!我們又喫不多,便恁地醉了!記著他家,回來再問他買喫!」

 張青和孫二娘聽了,不由得笑了起來。

 武松不願上二龍山落草,張青挽留他在店中多住兩三天,兩人結義,張青較武松長九歲為兄,武松為弟。

 武松再度辭行,張青置酒相送,並送十來襾銀子給武松,把二三襾零碎銀子齎發給兩個公人。

 張青雖然開黑店,但並不富有,送十襾銀給武松,已經很「重手」。

 武松配發孟州前,把武大郎的「家當」變賣,倒有一些銀襾傍身,路上不愁使用。他索性把張青饋贈的十襾銀,一併送給兩個公人,讓二人好好服侍自己。

 大樹坡距孟州不太遠,早上啟程,未到中午已經到孟州城,直往州衙,投交東平府文牒,州尹看了,收了武松,押了回文,打發兩公人返東平府覆命,隨即把武松發放本處牢營。

 牢營名「安平寨」 ,武松羈於單身囚房。武松甫進囚房,早有十數個一般的囚徒前來看武松這個「新客」。

 其中有好心的,特別通知武松:你初來甫到,如果有人情書信及使用銀襾,不妨先取出來亮相,等一會差撥來到,先送與他,屆時若要捱打「殺威棒」時,也打輕些;如果沒有人情銀襾,會打得重。

 武松此人,脾性「瓦風領」,對囚友的關懷指教表示感謝,並說自己倒有點銀襾,如果差撥好聲好氣,送多少給他也無妨,「若是硬問我要時,一文也沒有」 。

 眾囚聽他如此說,連忙相勸:「好漢!休說這話!古人道『不怕官,只怕管。』在人矮簷下,不敢不低頭!只是小心便好。」

 施耐庵透過囚犯的話,又一次講出《水滸傳》「不怕官,只怕管」 的人生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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