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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台客聚•梁羽生的老師


http://paper.wenweipo.com   [2009-02-15]     我要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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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書封面,得到饒宗頤的題字,自是基於與梁羽生的一段情誼。照片由作者提供

黃仲鳴

 韋清,不知何許人也,編的《梁羽生及其武俠小說》,收文五篇:龍飛立的〈劍氣簫心梁羽生〉、秦西寧的〈雜寫梁羽生〉、尤今的〈寓詩詞歌賦於刀光劍影中〉、吳鴻深的〈我看武俠小說〉、佟碩之的〈金庸梁羽生合論〉。這些文章俱成於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篇篇可讀。

 在〈編者說明〉中,韋清指龍飛立是當年《新晚報》專欄作家,秦西寧是小說家(按:即舒巷城也),尤今是新加坡《南洋商報》女記者和作家,吳鴻深是香港大學學生,這都沒錯,但說佟碩之是「香港某報的總編輯」,那就錯了,有誤導之嫌。

 佟碩之大文發表於一九六六年一至三月號的《海光文藝》。該雜誌的主政者為羅孚,而強捉梁羽生上轎寫武俠小說的,也是時為《新晚報》總編輯的羅孚。因此,韋清指佟碩之是「某報總編輯」,不是羅孚是誰?但究其實,「佟碩之」者,即梁羽生也,受羅孚之邀而評己說金而已。事後,金庸「現身說法」,梁羽生也撰文表述一番,成為《海光文藝》的賣點。羅孚這扯線人,既多計又鬼馬。而這誤導,使到後來有評說武俠小說者,指佟為羅。

 梁羽生說自己:「特色是詩詞的運用,書中人物,每每出口吟詩,有引用前人的,也有他自作的。」這大體不錯,但仍自摑一巴,清心直說:「有運用的場合不當的……甚至有時也出現拙劣的歪詩」,不過,「大體來說,瑕不掩瑜。」

 梁羽生擅詩詞對聯,圈中皆知。龍飛立爆料,梁羽生九歲時,在廣西家鄉,有位姓范的前清官員,到他家中作客,曾出一對考考這小孩,上聯曰:「老婆吹火筒」。「火筒」,是那時生火燒飯的工具。好個梁羽生,應對說:「童子放風箏。」

 梁羽生的舊學,就是練童子功練來的;但也得到兩位大學者的指點。一是研究太平天國有成的簡又文,二是「漢學大家」饒宗頤。事緣抗戰時期,梁羽生十八歲,填了一闋《水龍吟》詞:

 「洞庭湖畔斜陽,而今空照銷魂土。潸然北望,三湘風月,亂雲寒樹。屈子猶狂,賈誼何在?搵新亭淚。悵殘山賸水,亂蟬高柳,淒咽斷,瀟湘浦。又是甲申五度,聽聲聲,病猿啼苦,滿地胡塵,誰為可法?橫江擊鼓。覓遍桃源,唯有蒙城,烽煙猶阻,問甚日東風,解凍吹寒,催他冬暮。」

 就是這首詞,梁羽生受到簡饒二人青睞,指為孺子可教;如非後來「迫上梁山」,成了新派武俠小說始創人,焉知不是一位詩詞大家?

 梁羽生曾按中國傳統儀式,拜簡為師;而簡師母則授他英文。有感簡又文的提攜,梁曾說退休後擬寫太平天國歷史小說。可惜此願迄也難償。

 簡又文已逝,梁亦作古,當年避難桂東蒙城三師徒,僅餘饒老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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