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天林(作者簡介:最近的心情像雲,我卻想把它寫成雨。黃雨也好,黑雨也好,反正到時候天文台會公佈的。)
馬尼拉,菲律賓的首都
發生了挾持事件。一輛
載著十五個香港遊客的旅遊巴士
落入一個高級警官手中。
他早已被開除,他現在
拿著自動步槍(一種能夠
自動進彈、連續擊發的長管
槍械),要求還他工作。
然而沒有什麼發生。沒有人
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但誰都知道今天七月十四
是為亡魂而設的特別日子。
入夜之後,街頭巷尾
虔誠的人孝敬的人都會祭起
超度的火種,焚燒
通靈的紙錢,寄給遠方的人
──無家可歸的人。他們
木然的臉被明晃晃的火燄
照亮,又簌簌發抖
暗紅的嘴唇吐出煙灰
一般飄忽的詞語。
這是個秘密。
偶然翻絆起來,無法平息
像一口大箱子
橫陳馬路中間
裡面有十五個人
和一把自動步槍。
開始下雨了,這裡
那裡──馬尼拉,
菲律賓的首都
也下雨了。一分一秒
越下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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