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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中旅社董事總經理周來衛1975年即投身從事旅遊業，可謂做了一輩子旅遊的人，他現身說法，直指「零團費」核心，揭發其背後種種原委玄機。
周來衛指出，該類「零、負團費」其成因是其仍然存在一定的市場，「消費者本身應該加強消費意識。如果推出『零、負團費』，沒有市場，無人問津，就自然不會存在。」同時，他指出另一個重要原因是，旅遊業內的體制不完善和行業惡性競爭。旅遊業歷來競爭激烈，競相壓低團費便成為一小部分實力弱、資質差的旅行社唯一可以倚仗的競爭手段，以至於有「零團費」、「負團費」的產品進入旅遊市場。「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超低的價格背後，作為盡人皆知的秘密，旅行社與商場之間的購物分成，導遊從商場提取購物回扣，已經成為旅行社和導遊們最重要甚至唯一的收入來源。」
在他的描述下，一個層層「剝削」的惡性旅遊業生態呈現眼前：旅行社所組的香港遊團費不斷下調，加上體制的不完善，團隊一再被轉「賣」，又一再被層層「抽水」，以至到最後，成為「零、負團費」，於是香港地接旅行社和導遊只能靠團員購物賺取回佣，平均每名團員需要消費數千元才能讓旅行社和導遊有錢賺。若團員購物花費未達到一定金額，導遊和領隊需要倒貼給旅行社。
探究導遊逼遊客購物為何屢禁不止，周來衛直指其深層原因是旅遊業、尤其是旅行社本身的「散」與「亂」所形成的。他指出，一些小旅行社對導遊的管理大多沒有作為自身員工的合同制管理，而是採用鬆散型臨時僱用制度。導遊帶團基本都是本身事先墊付酒店費、車費甚至景點費，他們在考慮自己的利益時沒有退路。而這種不法旅行社自上而下的層層盤剝，最終的埋單者還是遊客。「因此，有關部門『重點整治』的措施，如果僅限於對導遊的嚴管，不從根本上解決旅行社管理上的『散』、『亂』問題，整頓的效果不可能維持多久。」
他還指出，不少參加了「零團費」的旅客事先是完全清楚他們所參加的團隊的性質，但有旅客認為，只要堅持「不購物」，別人就奈何不得，但正是因為這樣的僥倖心理，反過來也滋生了「零、負團費」得以長期存在的溫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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