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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展鵬和太太都鍾情Flamenco，對在香港推廣充滿信心。
以西班牙南部城市西維爾（Seville）作為歐洲流浪的歸宿，吉他手黃展鵬（Penny Wong）終被佛蘭明歌（Flamenco）旋律的自由激盪深深吸住。本來是為香港的流行音樂尋找出路，如冥冥注定般，卻成為佛蘭明歌藝術的傳播者。 ■文、攝（部分）：香港文匯報記者 梁小島
09年才成立的「香港佛蘭明歌藝術中心」，除了教授佛蘭明歌吉他演奏和舞蹈，還有各種有關西班牙文化的分享會，是香港唯一推廣Flamenco藝術的專門機構。「就像那個鞋商知道賣鞋給非洲人，香港潛在的市場很大。」30歲出頭的黃展鵬樂觀地說。
說是藝術中心，其實只有黃展鵬和他的日籍太太Reina Tamaki夫妻組。黃展鵬負責Flamenco吉他伴奏，太太教舞蹈。幾個月前，兩人終於結束了因租用政府場地教學而四處打游擊的生活，在上環找到一個單位做studio，可容一整支band演出，鐵釘鞋霹靂啪啦地跳著，「樓下是機房，難得。」他稱此處為香港獨此一家的Flamenco中心，一方面是強調他們的正宗和純粹，一方面希望Flamenco有一日也像肚皮舞、Salsa一樣，在港人中流行起來。
一把吉他獨闖歐洲
如果不是5年前的歐洲流浪，Flamenco不會走進黃展鵬的生命裡。
25歲之前，黃展鵬是一個混跡流行音樂圈的職業樂手。因為一次偶然的機會，認識了Beyond樂隊的前吉他手William Tang，兩人更成為搭檔四處演出，從酒吧到大型機構場所。「那時候我也寫歌，可是2000年以後，覺得香港的流行音樂很灰，來來去去都是那些，沒有內涵。」那時他住在牛棚藝術村，常聽一位前輩藝術家向他講述當年歐洲流浪的經歷，並鼓動他去尋找音樂靈感。
「開始籌錢時，認識了一個女孩。她17歲離家出走去了歐洲，很多年後才回到香港。她告訴我去歐洲不需要那麼多錢，你就買張機票帶著吉他去吧。」他那時單身沒有負擔，不會英文，又不了解歐洲，帶上一個好易通就真的買了張機票去了。第一站，巴黎，第二天就遇到貴人。
「我去航空公司櫃檯要把機票改簽一年，拿了張事先寫好的英、法文的紙條，他們就交給了一個香港職員處理。他見我膽粗粗，就讓我去住他兒子的房子，整把鑰匙交給我。」白天他在街頭彈吉他，因為只唱廣東歌，引起不少人圍觀，一個麵包就是一頓飯。之後他流浪到荷蘭、德國、捷克、奧地利和意大利，吉他就是他的生存工具。如果要講歐洲流浪的故事，他說，可能幾天幾夜也說不完。「每個地方都有奇遇，可能是搭錯巴士，可能行錯一條路，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不會遇到那些人。」
流浪他方的決心
西班牙在行程的最後一站，之前只知道那裡有一種叫Flamenco的音樂。到了南部城市格拉納達（Granada），在當地的一個小酒吧遭遇了一場Flamenco的表演，他坐在第一排。當時的震撼黃展鵬至今未忘，手指撥弦的飛彈加上時而婉轉低回時而高亢熱烈的旋律，他的心裡是羨慕而又嚮往的。
起初他不過是想從街頭或酒吧尋找Flamenco藝人拜師，初步了解Flamenco吉他彈奏的基本知識。
「我一句西班牙文都不會，真的和他們雞同鴨講。後來遇到一位中國長沙來的留學生，他教我西班牙文，我教他彈吉他。」但這種學藝的生活也因為生活來源的不穩定性給他造成很大的困擾。4個月後，他的一位吉他老師返回老家，他也開始面臨去留的問題。
「雖然眼看生活費越來越負擔不了，心中還是有不甘。」他曾特地在當地買了一把人手製作的Flamenco吉他，近上萬港元。「吉他這麼貴，如果不多學一點就說不過去。」他用擲錢幣的方法決定自己的去留，公面留，字面走。他一連擲了9次，竟然都是「字」，他不敢再扔了。
他買好返程的巴士票，決定在臨走前去南部的首府西維爾（Seville），也是Flamenco的中心，最後一遊。最後的表演，他選擇了唱Beyond的《不再猶疑》。
「在市中心表演完後，有一個中國人走過來和我聊天，說當晚將有一個年度的大型Flamenco狂歡，一定要我留下來欣賞，並提供了住宿給我。」相約之後，他繼續前往鄰街表演，再次遇到中國之音，這次是一個在當地學Flamenco舞蹈的香港女孩。
「她建議我報讀當地的藝術學校，系統地進修Flamenco吉他。他日回到香港，會很搶手。」他仍在猶豫，「為什麼天意明明是讓我走，我還能留下來嗎？」「也許是老天讓你換一個城市而已。那個女孩對我說。」
難得的二人同心
黃展鵬是在讀Flamenco專業藝術學校第一年的聖誕節認識太太Reina的。Reina在20多歲時，愛上了Flamenco的舞蹈，不惜辭去之前在名古屋收入穩定的牙醫護士工作，千里迢迢到西班牙深造。
「她不會講英文，我不會講西班牙文，剛開始的交往，都是寫漢字。漢字行不通，我就用好易通翻譯成英文，再轉成日文。」如今，太太隨他在香港定居，亦可以聽說不少廣東話，但西班牙語仍然是他們日常交流的語言。兩人2009年夏天回港，在亞洲地區推廣Flamenco舞蹈，也是太太的願望，因此也和他一樣的樂觀。「之前租政府的活動室很辛苦，往往要提前30天左右預訂。她那時早上都是5點鐘起床去體育館門口排隊，等到7點鐘才開始受理。」
回憶在藝術學校3年的學習生涯，儘管內容不免單調，但從早上9點到夜晚睡覺前與吉他的苦練，對他來說，是日積月累的財富。
「我從21歲就確定走音樂的道路。」黃展鵬說，他堅信他們的Flamenco會被更多的香港人接受。Flamenco改變了他的人生，他希望讓更多的人能感受這種神奇。
黃展鵬回港後，還成立了一支Flamenco樂隊Sol Y Flamenco ，融舞蹈與音樂表演於一體。2月中，每個周四晚8時，他們將在灣仔的Uno Mas酒吧進行2個小時的演出。地址：灣仔駱克道54-62號。此外，本周六下午2點半至4點，在上環的佛蘭明歌中心（http://www.fachk.com/）有免費工作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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