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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政恆
香港電影資料館在月初放映了《大河之歌》，下月六號就輪到《大樹之歌》，但我最喜歡的還是《大路之歌》——這是薩耶哲雷「阿培三部曲」最好的一部。
《大河之歌》當然也不俗，火車從鄉鎮來到城市，阿培一家搬到恆河邊生活，迎向新的天地。然而，阿培父親很快就去世了，留下母子相依為命，但隨著阿培讀書，不想繼承父親的僧侶職業，轉而擁抱現代人的生活，他也離開母親愈來愈遠。但我很欣賞《大河之歌》拍出了阿培對母親的心意，他刻意沒趕上火車，多陪伴母親一會。而影片也呈現了母親對阿培的愛，至死還等著他歸來。可是阿培回來，已是太遲。
《大樹之歌》是隔了三年才上映的，本來薩耶哲雷無意拍下去，有人說服了他，他就執導了這部三部曲的大結局。影片中的阿培已是成年人，生活清苦，他的好朋友普魯邀請他參加鄉間的一場婚禮，可是新郎原來是一個瘋子，新娘在兜轉之下嫁給阿培。
阿培由觀禮人變成新郎，再組織小家庭，當中一些段落都拍得溫馨。可是好景不長，妻子難產而死，於是阿培留下兒子在岳父家，成為一個孤獨者浪跡天涯，更拋棄手稿，作家夢也告粉碎。直至普魯找到阿培，阿培才面對現實，找到自由人的最後出路，與兒子相認。
阿培三部曲的情節豐富，薩耶哲雷拍出城鄉不同的生活，也活現阿培戲劇化的人生，當中有理想與現實的落差，生與死帶來的衝擊，倫理關係充滿細緻情感，冥冥之中的力量也充滿神秘感。我同意著名影評人Robin Wood所說：「在整個三部曲裡，『得』通常伴隨著『失』而來；同時每次死亡都會立即或間接地導向進步。」這一點也十分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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