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 杜
日本大地震中心仙台之北,便是日本海畔之名城秋田,秋田是古來之名城名地,日本人常說東京人所說正宗日語,本身便源自秋田話,所以秋田口音才是正宗大和本語,而秋田有如中國之蘇州,是日本著名之美人鄉,而除了「秋田美人」外,還有「秋田犬」是東洋正宗名種良犬,我們在東京涉谷區火車站前,所見的「八千公」義犬紀念像,便是秋田犬之代表。近日除了地震訊息常提及秋田,阿杜好友嚴浩又常在他報專欄多次寫及他夫婦溺愛之家犬亦名叫「秋田」,遂勾起在下對秋田此地的好些回憶,且有不少是和地震有關者。
記得在一九六八年阿杜還是遠洋輪舵手歲月,有一次船泊水青森秋田一海峽之隔的北海道室蘭港,時維四月適遇該年仙台南海岸之「十勝沖七級地震」,港務局緊急通知有六級海嘯三小時後湧到,避風港內所有大船立即出港,不然大浪襲到高五六公尺會把泊岸大船吹推上岸,造成船岸兩方面之破壞。
在下所工作之華光公司油輪M.O.LOOKER號剛剛泊定拉好纜,需要急離一定要港口拖船牽引才可出港,但那時全室蘭港口岸只有五艘拖船,當時被同泊該港之六艘蘇聯船全佔用,俄國佬使蠻,一定要先拖他們之船離港才可讓拖船給其他國之船用,沒辦法之下我們之華光船長毅然下令,自己解纜開足馬力自行急衝出避風堤,務求海嘯來時駛出外海,船長大副令阿杜掌舵,全速衝呀,急衝下只差十秒便可駛出避風堤燈塔之外,此十秒間近十公尺高浪推湧到,沒有拖船助力我們之船無力抵抗天,一把舵怎握也不能穩,臨出口時轟隆一聲,撞向堤口燈塔,船首藏了一半在堤基上,只見船長憤恨雙腳跺地罵叫:「他媽的,只欠五秒都衝不過,我們今次被大鼻子俄國鬼害了!」
此時幸有另外北港急援之拖船來相救,急把我們崩了一個大口之二萬噸輪拖出港,不然船在海嘯浪中如果一翻轉,本人一九六八年便做了室蘭港內之水鬼,不必多捱這數十載了。出事後拖船把我們拖往鄰近之秋田港船廠急修,這一修停泊在秋田一個月之久,船不能開,舵工水手獲一個月假期天天遊山玩水把口袋錢散光,又有幸「媾女」結識到一位秋田美人成紅顏知己,和這位植田小百合小姐牽手尋月,不及於亂,船修好後我們又揚帆遠去,秋田就如此留下一段溫馨回憶,卅餘年過後,只有夢中再追緬這舊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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