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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月才滿22歲的陳銳（Ray Chen），正朝著成熟且優秀的小提琴演奏家的路上邁進。自2008年贏得國際曼奴軒小提琴比賽冠軍後，2009年的伊利莎伯國際小提琴比賽，他憑借其對柴可夫斯基小提琴協奏曲的動人演繹，再次問鼎冠軍寶座，而他作為該屆年輕最小的參賽者，也被人津津樂道，並引起世界古典樂壇的關注。
比賽是人生階段
3月底Ray Chen受邀香港小交響樂團來港首演，演出前，記者見到了這位還在倒時差的「小提琴超新星」，雖然他結束德國的音樂會飛抵香港已經2天了。頻繁的長途飛行、一年近70場的音樂會，他逐漸在適應作為一名演奏家的生活並享受其中。聊起今年2月Sony Classical剛剛發行他的首張個人CD，除了興奮，他更領會到了演奏家的「責任」。「我不可能為世界上每個地方的觀眾表演，但有了CD，就可以實現。」他用英文夾著中文說。
相比之下，他更喜歡的是能為台下的觀眾拉奏現場音樂，哪怕台下的觀眾有時候可能是眼尖耳靈的考官。和所有從小學音樂的小孩一樣，Ray Chen自4歲開始學習小提琴後，音樂比賽成為通往職業演奏家的必經之路。對於比賽，有的人視之為夢魘，而他卻令人意外的對每場比賽都抱著躍躍欲試的高昂勁頭，在良性的競爭中，他甚至能獲得很大的成就感。「我很喜歡比賽，」他說，「比賽對於演奏家來說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鍛煉。無論結果是輸還是贏，都能增強你的實力，因為你總是能通過比賽學到東西。通常為了準備比賽，起碼要花上幾個月甚至1年的時間，你要做的就是朝著比賽的那個目標努力。這個目標和那種你說我長大之後要做什麼的目標是不同的，就像人生的小階段。」這段話是Ray Chen用英文說的，他出生不久，全家便從台灣移居澳洲，「我的中文說得像個幾歲小孩。」
他音樂之路的開始仍然與天賦有關。家裡本來有鋼琴，但他對之毫無興趣，直到4歲的時候，他在電視看到一個小提琴家，他覺得很酷，便把家裡的一個玩具吉他放到肩膀上學著拉，這讓父母覺得應該認真地培養兒子的興趣。「我知道不少亞洲的音樂家喜歡講自己小時候學琴的辛酸史，但我並沒有感受過什麼痛苦。當然，沒有人喜歡練琴，所以有一段時間我的生活內容安排得特別滿，除了練琴，還有游泳、打網球。直到13歲時，我才意識到拉小提琴是我真正喜歡的事情，我在上面投入的時間也越來越多。這麼強烈的感覺甚至把我自己也嚇倒了。」他的媽媽的激將法對他也管用，「如果我今天不想練了，她就會說，沒關係啊，這樣我們可以省錢了，你回學校好好唸書吧，我正好也不想你去美國念什麼音樂，那麼遠，你還是在家的好。我一聽，會嚇得立刻抓起琴來。」
用facebook維持友誼
然而，從學音樂的學生向演奏家的轉變，也曾一度給Ray Chen帶來極大的挑戰。2009年他勝出伊利莎伯國際小提琴比賽後，平均一年10場演出一下子增加到一年60多場，「比賽剛完的一個月我記得最清楚，那一個月我一共拉了15場！孟德爾頌的協奏曲拉了7次，柴可夫斯基2次，西貝柳斯3次，我心想，我的天！」他將之視為耐力的訓練。「這也是一種責任，你贏了比賽，就要繼續證明你當之無愧。」
「我曾經想當醫生，因為我希望幫助別人。但後來發現，作為小提琴家獲得的滿足也很大。一場演出結束後，觀眾鼓掌，每個人都很高興，感謝你帶給他們快樂。」
除了音樂和演奏家酷酷的外表，還有很多圍繞在外的東西一直吸引著Ray Chen，比如他從小就喜歡坐飛機，每年他都要隨全家從澳洲回台灣度假，他還喜歡吃飛機上的兒童餐。「那時候的東西比現在好吃得多，還可以帶下飛機。」「我還喜歡住高級酒店，即便把房間弄亂了，回來後一切又是整整齊齊的。」旅行是他對音樂家的印象，而通過世界各地的演出，他的朋友五湖四海，通過facebook，他可以知道朋友的最新動態。他的朋友也特別多，「我有兩個facebook帳號，一個是官方的，一個是私人的。私人的朋友有大約1800人。」記者正表示驚訝，他特別強調除非是真的很熟悉才會加為朋友的。「我每5分鐘都會上facebook去看看，這在20年前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音樂的靈感，離不開生活。
文、攝：梁小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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