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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星期五晚看了上海京劇院（簡稱「上京」）在中國戲曲節的演出。說是看「上京」，也只是項莊舞劍，志在捧羅家英場。羅家英在本地粵劇界是少數屢敗屢戰的「死硬派」。上世紀七十年代，他第一個嘗試將粵曲管弦樂化，和香港管弦樂團合作演出粵曲清唱劇（意思是只唱不演，與西方清唱劇不同），較諸內地粵劇音樂配器伴奏，跨進了一大步。他和李奇峰二人在「勵群粵劇團」推動粵劇改革，也掀起了一點波瀾，他又是走進中學教學生做粵劇的第一個粵劇演員，有幾個學員後來也投身粵劇界。單是上述三項往績，已非一般粵劇工作者可比擬，不過正如他自己說，由於太前衛，最終也沒法延續下去。近十年，羅家英還是經常作新嘗試，《英雄叛國》和《曹操與楊修》兩齣改編劇成績較佳；《德齡與慈禧》過分「話劇化」，粵劇味道稍淡，但該劇以年青人為觀眾對象，據說中學生看了也不覺悶，也算是達到目標。
京粵唱腔同台演唱有可能
究竟羅家英和史依弘這趟京粵同台會有何突破，便引起我看戲的動機。在一次訪問裡，羅家英提到在1997年7月1日慶祝香港回歸的文藝表演上，他和尚長榮老師合演《華容道》，他飾演關羽，尚長榮老師演曹操，當時也是南、北對唱，不過就只有三幾分鐘的演出時間。可能連羅家英也忘記了我是當時負責戲曲表演項目綵排的編導，由於短短的十餘分鐘要安排二十多人演出，而且還是由演出者提供曲目。從藝術的角度說，當日的演出只求把不同的曲目片段湊合得順溜，音樂風格是否統一已不計較了。
羅家英演出京粵版《霸王別姬》，問題亦是出在音樂和唱腔上。羅家英認為京粵兩個劇種都是以板腔體為唱的基礎，在做的方面又都融入了京劇的鑼鼓和身段，儘管是兩個南腔北調的兩個劇種，但同台也會覺得很合拍。他的說法，我只同意一半，正如我曾經提出過各地戲曲最接近的是身段和做功，最不同的是唱腔和音樂。地方戲曲音樂和唱腔有著濃厚的地方語言色彩，同台演出，唱起來，便覺音色有異、味道不同。話說回來，粵曲特色之一是融會中西古今音樂，其中當然包括京曲，所以京粵唱腔同台演唱，也非不可能，但還需繼續探索如何融和音樂與唱腔的方法。 ■文：葉世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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