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吳康民
「有心無力」這句成語，我目前真正體會出來了。
在上世紀的八九十年代，那是距今二十年前，環遊世界的雄心壯志，促使我每每在寒暑兩假之前便訂定計劃，邀約遊伴，遠征中南美洲、西下中南非洲，連續準備三年分片作歐洲汽車遊，也創造了五十天環遊中北美的紀錄。
二○○三年歐遊中，眼疾突發，中止行程，從此與長途旅行絕緣。雖然之後曾再遊澳紐，北上俄國西伯利亞，再闖中東阿聯酋的迪拜，但都已力不從心，要年輕遊伴加以攙扶。
歐洲已經去過九次，東西南北大體上遊遍。但東歐的羅馬尼亞、保加利亞、阿爾巴尼亞及南斯拉夫分裂出來的小國，大部分還未遊過。每見報章刊登這些國家的旅遊廣告，又有同事們報名前往，總恨得心癢癢的。但證之於近年旅行時的體力和精力，實不敢造次。
近日有個四、五天的旅遊，每天的活動完結及回到酒店時，已十分疲累，而不是以往精神奕奕，夜間還能在賓館寫遊記。
不僅是外出旅遊，就是每天回辦公室讀書寫作，或午晚有飯局酬酢，也往往有十分勉強的感覺，對活動希望能推則推，不想多作社會活動。
其實我的休息時間是充足的，夜晚的八小時睡覺，並不欠缺。午間如有可能，也爭取一小時的午睡。但睡覺多作夢，好像腦子沒有休息似的。所以晨早起床，不是精神奕奕，還是有昏昏盹盹的感覺。是夜夢的困擾，還是有另外的病徵，要問過醫生才知道。
有心無力，這個形容是多方面的，也是不少人對社會有所要求的遁詞。如有些富豪遇到要求慈善捐款，便以有心無力推卻。但我這個有心無力，指的是身體的健康狀況。有心，證明我的精神上還是健康的，還想多去旅行，多讀雜書，多寫文字。無力，表示自己的體力不濟，生理狀況不允許自己多操勞多活動。人不能勝天，表示我們應服從自然規律，但人可以稍勝天，表示堅強的意志可以強迫自己多做些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