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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1月23日 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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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講台:我心中的麒麟


http://paper.wenweipo.com   [2011-11-23]     我要評論

吳羊璧

 愛護瀕危動物。這是近年常常聽到的聲音。我贊同這種主張與行為,也常常想到了兩種不知世上到底有沒有存在過的動物:龍與麒麟。

 龍與麒麟都非常美觀,真希望世上存有這兩種動物。

 龍是神奇的,能飛天,能入水,可大可小,無處不在,事實上卻沒有人見過。這且不去說牠,只當做一種神話動物就是。

 麒麟,說來好笑,我卻是一直感覺到牠是存在的。這感覺產生於童年時期。

 我小時在鄉間小城住。城很小。現在城牆已經拆去了。那時未拆,記得我在城樓上走過一圈,小孩子時也不覺得城樓很長,走走就繞完一圈了。

 城雖然小,但記得城內有一座祠堂,規模很大,有氣派,大約屬於當地某一大姓。那時候還有這種大姓同族聚居的現象,很有古意。大姓是有地方勢力的,大人們告訴我們千萬不可與他們生事,我走過那祠堂前面的廣場時,總是規規矩矩,恭恭敬敬地走。

 那祠堂的廣場,與祠堂大門對應的,還有一樣東西添加了這種的氣派,那是一幅巨大的照壁,一幅大牆。牆上有一頭色彩繽紛的麒麟,好像是用光滑的燒瓦砌成的。當然是一小片一小片地砌成,但牆很高大,小塊瓦片砌出來的還是一幅如此美觀的浮雕大畫,那真是需要一套非常高超的手藝才做得出來的。

 那頭麒麟如此生動,使人覺得那像真會動起來。人們傳說這麒麟會動,夜裡從牆上走下來蹓躂。我聽了還真相信。

 還有一個小故事更使我確信麒麟是真會走下牆來的。當地傳說,為了使麒麟不會隨時走下來,人們用了一個辦法。在這浮雕的麒麟腳底,鑲上了一些小石塊,麒麟走下來會覺得不舒服,就不隨便走下來了。

 小時的我,聽了就相信。

 有一天,我大著膽子,走近那照壁,蹲下來,看一看那麒麟的腳底。不看還好,看了我大吃一驚,原來那腳底真的鑲了一些石子。

 要給麒麟腳底鑲上幾顆石子,並不是難事。但那時,我看後實在害怕極了。我更加不懷疑麒麟會走下來了。要不然,人們為甚麼要給牠鑲上石子?腳底鑲上了石子,在邏輯上並不能得出麒麟會走下來的結論,但我那時先已相信麒麟會下來的,所以看了一下,心頭一震,趕緊走開。

 現在我當然不再認為鑲上石子就說明麒麟是活的,但那時實在害怕極了。

 不過,到現在,心裡仍然很希望那頭麒麟是活的,還能走下來。或者請牠到動物園去住,讓我們看得到這樣形貌華麗的異獸,多好。

 現在我知道世上並沒有這種光彩奪目的異獸,但心裡還是想:真能有,多好。為了繁殖得好,可以在動物園裡設個麒麟館,或者像大熊貓那樣擁有一個保護區。我們的世界因此添一點光采。

 我不願意打消我心頭對麒麟的想像。

 家鄉那頭壁上麒麟,希望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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