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敬偉
俄羅斯總統於6月5日至7日訪華,並出席在北京舉行的上海合作組織會議。普京總統的這次訪華,具有新的內涵,將加深中俄兩國的戰略合作夥伴關係。
普京再次當選俄羅斯總統一個月後,即展開對華訪問之旅,凸顯中國在俄羅斯外交中的重要地位。選舉前,普京總統曾發表《俄羅斯與變化中的世界》一文,強調包括中國在內的亞太地區是俄羅斯外交最優先的方向。普京總統用行政證明了他的政策宣示。
靠攏中國反制西方組團倒逼
在中俄關係的戰略棋局中,兩個地緣相接的大國合作關係可圈可點。經濟層面,中俄兩國貿易額逐年擴大,去年雙邊貿易額突破800億美元,2015年將達到1500億美元,2020年將達到2000億美元。作為「金磚國家」成員,中俄兩國致力於在全球經濟秩序中為發展中國家爭取更多的發言權。在區域安全合作中,中俄兩國為主導的上合組織凝聚力越來越強,吸引了更多的國家參與其中。在中東亂局和朝核危機中,中俄兩國作為聯合國安理會成員國,相互支持和合作,立場接近,利益一致。在當前紛亂的南海主權爭議中,美日印等糾合東南亞相關國家,企圖以多邊機制來聯合對付中國,俄羅斯在關鍵時刻支持中國的雙邊機制化解分歧的主張。
因此,在當前的國際形勢下,中俄兩國的全方位合作關係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加強。在連橫合縱、利益至上、實力為本的大國博弈格局中,中俄兩國的合作關係符合兩國的核心利益。
就未來一段時間審視國際關係,在中美俄大三角關係中,俄羅斯還會繼續利用美國重返亞洲對中國造成的心理不安和地緣衝擊,和中國抱團取暖,應對來自美國的挑戰。因為俄羅斯政局和權力架構不僅面臨著來自美國和西方世界的持續不斷的批評,而且在中東的敘利亞亂局和伊朗核危機情勢中,俄羅斯也感受到了來自美歐世界的強烈壓力。尤其是在敘利亞形勢一觸即發,西方世界希望繞過聯合國對敘利亞動武的形勢下,俄羅斯在敘利亞的利益面臨著現實的挑戰。敘利亞一旦成為第二個利比亞,下一個就是伊朗,俄羅斯在中東的地緣利益和能源及軍事合同無疑會蒙受巨大損失。
所以,中俄兩國的戰略合作關係提升,實在是美國和相關國家組團倒逼的形勢所致。從實用主義的角度分析,這或是大國之間的利用與反制。但這確乎有利中美俄大三角關係的力量均衡,並影響到東南亞、東北亞和中東地區的地緣均勢。
中美俄三角均勢助世界和平
這種由中美俄三方力量博弈形成的大三角均勢,反而有助於世界和平。一方面,無論中美之間在亞太區域的遏制與反遏制,還是美俄之間在歐洲和中東的博弈拉鋸,三大國都不會像「冷戰」時期那樣不計後果,進行擦槍走火時的針鋒相對,而是在合縱連橫的力量均勢中達成共識和妥協。這點,在敘利亞、伊核、朝核等熱點問題中已經得到驗證。另一方面,中美俄大三角不再是意識形態死磕的關係,而是利益交錯攸關的關係。更重要的是,三大國誰也付不起激情博弈的成本代價,而只能在博弈中求得多贏。
在此大局觀下考量中俄關係,兩國關係的新內涵就變得更為清晰和理性。
首先,中俄關係的深化是大國博弈棋局的必然,是兩國關係互利互惠的結果。其次,中俄兩國關係,不是構建在意識形態至上,也不是軍事同盟,而是戰略利益一致基礎上的雙邊關係。這一點很重要,如果把中俄關係看成是美日美歐那樣的軍事政治同盟,中俄和美日歐將在東亞、中東和歐洲導致新「冷戰」,給世界和平造成嚴重威脅。其三,由於中俄關係的正常性和互利性,因此不要理想主義的評價中俄關係,而要用現實主義的觀點去審視兩國關係,即中俄兩國合作中也有利益衝突,也有地緣上的矛盾,但中俄關係戰略性在於,雙方可以求同存異,雙邊利益衝突風險可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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