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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國森
近日，互聯網上較少有蔡幸娟（娟姐）「成熟期」後的演唱錄像片段上載。這個「成熟期」是我杜撰的。大抵娟姐的唱工曲藝，有點似小查詩人金庸筆下的獨孤求敗，「四十以後，不滯於物」。二零零五年主持《台灣望春風》以後，我認為是「成熟期」。不過有其他知音人說娟姐仍在不斷進步，現在的功力又更上一層樓。
沒有新片可看，倒不如為娟姐策劃一個專輯，拋磚引玉，如果我的想法不夠水準，或可刺激其他同道思考。娟姐是二十世紀中國國語時代曲的殿軍（指最後一支勁旅，不是俗說的第四名），那麼她下一個專輯應該總結二十世紀最傑出女唱家的成就，這些第一流水準前輩名家的首本曲十之八九娟姐都公開翻唱過。
二十世紀最受歡迎的國語時代曲女唱家當然首推鄧麗君，娟姐的聲底跟小鄧有點似，更是「小鄧麗君」的不二之選。小鄧過世之後，她歌迷會的忠實擁躉不止一次點名要求娟姐協助傳承小鄧的演唱藝術，娟姐亦欣然允諾。周璇卻是開風氣的第一人。因為幾十年來的歌后人數太多，所以我認為除了周鄧兩位之外，其餘前輩的歌就只限選一首。娟姐本人的歌也只限一首，以示謙退。
周璇的《夜上海》、《何日君再來》、《天涯歌女》三首都是上上之選。鄧麗君有哪幾首純屬於她本人的首本曲？這個可以由「小小鄧」娟姐自選。
四十年代上海有七大歌星，周璇居首。其餘六位，娟姐翻唱過而不遜原唱的至少有：龔秋霞《秋水依人》、李香蘭《夜來香》、姚莉《蘇州河邊》（可改為獨唱）、白光《魂縈舊夢》、吳鶯音《岷江夜曲》，至於白虹，因我不是資深聽眾，不知娟姐唱過哪首。
稍後期一點的如張露《小小羊兒要回家》、李麗華《天上人間》、鄧白英《月兒彎彎照九州》。其他以香港為基地的如崔萍《南屏晚鐘》或《今宵多珍重》、蓓蕾《歡樂今宵》、劉韻《知道不知道》、葛蘭《人生何處不相逢》、葉楓《神秘女郎》。靜婷當然不能遺漏，娟姐好像沒有怎麼唱過靜婷的歌，黃梅調除外。還有顧大姐顧媚（顧家煇之姐）、六嬸方逸華（邵六叔之妻）。至於我「本家」潘秀瓊，娟姐最喜歡《小親親》，唱出不同的味道。
以台灣為基地的前輩，紫薇《回想曲》、美黛《意難忘》，尤雅《往事只能回味》是必然選擇。至於鳳飛飛、姚蘇蓉、楊燕等等，因為我「有幸聞娟」的資歷太淺，所以想不出來，似乎歌路有點不同。
這個清單可能掛一漏萬，要選當以我初擬名單那個級數的人物才能夠入圍，娟姐出道以後的平輩後輩都不選。男唱家不選，一來娟姐不擅唱男聲，二來二十世紀國語時代曲亦女勝於男。
我曾在本欄發表過一篇「主角詞家換唱家」。古代「流行曲壇」只填詞人留名，音樂家和演唱家都難留雪泥鴻爪，現代則以唱家居首，因此我「策劃」這個專輯也是以唱家單位。
希望娟姐聽取我的淺見，不要像吾友「小查詩人」那樣不納忠言。傳承小鄧曲藝是娟姐的責任，總結二十世紀國語時代曲也是「捨娟其誰」？當世再找不到第二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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