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莊 法學博士
2月23日訪美的日本首相安倍晉三在記者會上聲稱,釣魚島根據歷史和國際法都是日本領土,日本主權不容挑戰云云。即使他曾留學美國南加州大學,本應使用日語,但卻用非常蹩腳的英文,這意味著他親自向美國及其民眾喊話,向中國及其軍民發動宣傳戰,發動釣魚島領土戰。他的口吻與二戰期間侵華日軍相似,但更為狡猾,還伸出雙手說日方談判的大門是敞開的。安倍以首相之尊,赤膊上陣,陣前喊話,對其國內試圖推翻日本和平憲法的右翼而言當然受落,但飽經二戰日軍蹂躪的包括中國人民在內的亞洲人民,只能感到厭惡,賊喊抓賊,無恥之尤。
日本所謂釣魚島是其領土的「證據」,匯總起來有七、八條,但從歷史和國際法而言都不成立。試述如下:
史實證明釣魚島非日本領土
一、早在1786年日人製作《三國通覽圖說》中的「琉球國全圖」就有釣魚島,這並非最早發現的證據。1403年明朝著作《順風相送》,已記載釣魚島,1534年明冊封使陳侃著《使琉球錄》表示路經該島,1562年的《籌海圖編》、1767年的《坤輿全圖》皆有釣魚島的記載。
二、1884年日人古賀辰四郎聲稱發現釣魚島,並申請內務省劃入國界,但1885年日外務卿井上馨覆函說,「此島嶼近清國之境……且清國已命其島名。近日清國報紙等,風傳我政府欲佔台灣近旁之清國所屬島嶼云云,對我國心懷猜疑,我國已屢遭清政府之警示……建立國標、開發諸事可留待他日。」可見,連日本政府也不認為古賀家是最早發現者。
三、1895年1月14日日本內閣會議稱釣魚島為「無主地」,決定建立國標,但無任何文件記載。縱然有文件記載,也只是證明日本在1894年的甲午戰爭中已經得勢,更連台灣附近的釣魚島也佔領,作為從琉球到大陸的通道。
四、1895年4月17日的《馬關條約》將台灣全島及其附屬各島割讓給日本。這是台灣詩人丘逢甲所寫「四百萬人同一哭」的日子。清以後的歷屆中國政府都不承認《馬關條約》,但安倍還要借該條約耀武揚威,豈有此理,是可忍,孰不可忍!
五、1896年日皇頒令宣布沖繩的管轄範圍包括八重山等郡,但該郡並不包括釣魚島。1919年一批福建漁民的船在釣魚島擱淺,得到日人古賀善次營救,翌年北洋政府駐長崎總領事馮冕向古賀發出感謝狀,在沒有搞清楚釣魚島原屬台灣管轄的情況下,竟稱福建漁民「遭風遇難漂泊至日本帝國沖繩縣八重山郡尖閣列島內」,這是筆誤,但日本卻把雞毛當令箭,將錯就錯,為後來強把釣魚島的沖繩管轄埋下伏筆。
六、1951年日本與美國等48國簽定《舊金山和約》,授權美國托管沖繩所在的琉球群島。由於朝鮮戰爭爆發,作為戰勝國的中國和蘇聯皆被排除在該和約之外。而1951年9月18日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已發表聲明,不承認該和約。
七、1970年以前的台灣地圖皆標示琉球群島為美國托管,而1956年和1962年大陸的分省地圖(根據抗戰時期或解放前的地圖繪製)皆未注明釣魚島是中國的領土。但這不能成為是日本領土的「證據」。理由是:(一)1951年中國政府已發表聲明不承認《舊金山和約》。(二)1958年《中國政府關於領海的聲明》,明確中國領土包括「台灣及其周圍各島」,這是中國政府第一次宣告釣魚島是中國的領土。(三)1992年《中國領海及毗連區法》明確中國領土包括「台灣及其包括釣魚島在內的附屬各島。」即使有錯誤的地圖存在,也因與有關的法律相抵觸而失去證據的效力。
美國將釣島交日本違國際法
八、1970年8月31日,美國托管下的沖繩政府作出《關於申請尖閣列島領土防衛的決定》,日本第一次公開主張對該島擁有主權。同年美國提出將沖繩及釣魚島交還日本,1972年5月15日美國將琉球主權移交日本,將釣魚島的行政管理權也移交日本。但表示對釣魚島主權持中立態度。這是不能成立的,這引發了全球華人波瀾壯闊的保釣運動。理由是:(一)根據1943年12月1日《中美英三國開羅宣言》,日本竊取的中國領土台灣歸還中國,台灣周圍各島中的釣魚島也應當歸還中國。(二)1945年7月26日《中美英三國促令日本投降的波茨坦公告》也規定:「開羅宣言之條件必要實施,而日本之主權必將限於本州、北海道、九州、四國及吾人所決定其他小島之內。(三)1945年9月2日《日本投降書》表示「天皇、日本國政府及其後繼者承允忠實履行波茨坦宣言之條款」。(四)1946年1月29日盟軍司令部公布落實《波茨坦公告》及《日本投降書》的細則,明確日本版圖為「日本的四個主要島嶼(北海道、本州、四國、九州)及包括對馬諸島、北緯30度以北的琉球諸島的約1000個鄰近小島。」(五)由於釣魚島最北的黃尾嶼的坐標為北緯25°56’,東經123°41’,不在北緯30°以北,琉球與釣魚島之間隔有極深的沖繩海漕,釣魚島不可能是琉球周圍、鄰近或附屬的小島。(六)美國未得吾人(即作為波茨坦公告簽署方的中國)的同意將釣魚島交還日本,是違反國際法的。
中國有辦法應對挑戰
遺憾的是,由於日本是「美國重返亞洲」政策的傍友,美國不但沒有認識到將釣魚島交還日本的錯誤,而且已逐漸偏離對釣魚島主權表示中立的原來立場。而日本連「購島」一事也不再提,逕直就赤裸裸叫囂釣魚島的領土主權。這表明釣魚島事件已難善罷,過去的寬容和讓步已是「穿窬不禁,則致彊盜」(《後漢書陳忠傳》),對安倍晉三賊喊抓賊、趁火打劫的行徑,經歷了八年抗日戰爭的中國軍民是有辦法應對的。對美國這個釣魚島事件的始作俑者,14億中國軍民也應當有所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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