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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蝶
今年我看的第一個藝術節節目是叫觀眾笑破肚皮的意大利喜劇《一僕二主》。此劇由賓因改編自果多里的原著，將假面喜劇變成一個背景為一九六三年英國的鬧劇。顧名思義，這是一個僕人在同一時間服侍兩名主人的故事，自然鳥龍百出，笑話連篇。
導演海特納將這個版本導得很有趣，飾演男主角法蘭西斯的奧雲．阿瑟更是靈魂人物，全劇的即興笑話都是來自他身上。此劇全長兩小時十五分，由他興波作浪的即興笑話佔了不少時間，如請兩名台下男士上台搬東西和一名女觀眾到台上不斷捉弄她。前者時間尚算不長，但後者則用了很多時間。最後，在阿瑟抱著她撞到木門後，更以滅火器將她噴射，令她全身蓋滿粉末。中場休息時，朋友們都在猜到底那名女觀眾是否演員之一。我認為她一定是假扮觀眾的演員，因為劇團不可能將觀眾作弄至如此田地。謝幕時，那名「女觀眾」也站在台上。我猜對了，她果然是演員。
阿瑟捉弄觀眾，卻有一段時間裝作被觀眾的反應擊倒。當他唸「我餓了，有沒有人有三文治」的台詞時，一名「觀眾」高舉一客三文治，把他「嚇」得不知怎樣接下去，唯有以笑遮醜，不斷在大笑，並且向那名觀眾說：「你知道嗎？台上的問題是不用回答的！」套用戲劇術語，他扮作被「焗蟹」了。當他稍為喘定，便問那名「觀眾」那是什麼三文治，「觀眾」竟然說：「香蕉」。他再次笑壞了，「忘記」了自己是正在台上演戲的演員，只懂得在台上笑得索性向觀眾說自己連台詞也記不起來了，好像完全脫離角色，讓真實的自己笑個豁出去似的。觀眾被他笑岔了的模樣感染了，看得歡天喜地。
以演技來說，阿瑟是全劇表現最好的演員。不知是否英國國家劇團的演員較慣演悲正劇，其他演員在演這個鬧劇時都流於表面。須知鬧劇角色其實與悲劇角色一樣，都是非常認真的去對待他們的事件，只不過層次有所不同。這次我覺得演員們各有各做，大家的演技調子很不一樣，未能做到盡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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