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 杜
繞夏威夷南部而過從中南美洲出發東航橫越大西洋,斜上西北部地中海之入口為西班牙屬格蘭尼亞群島,主島是「拉斯龐馬斯」港,是西班牙離開歐陸本土的最大外圍島嶼,人口約有廿萬,全部是白種人,說西班牙語。此島三面銀色長沙灘,無花果等植物婆娑,盛產雞羊等,一年四季氣候和煦,平均全年攝氏十八度,是我等經歷了半年寒冷航線之船員視為度假福地。早年上世紀七十年代初經常由中美洲載原油到此島提煉,吾等香港船員有過兩次奇遇,一是在此東非洲竟然遇到一批說台灣話的中國老鄉,交談易物都同「國語對白」十分親切。
原來拉斯龐馬斯市外臨海一角,有一處十來戶的小村落,全是台灣僑民家小所居,聚合起來有百來人,他們家小追隨捕南冰洋赤鯨深海漁群而來,每年兩三次,把漁穫製成魚乾或罐頭,交到日本及台灣來收貨之大船上。有些家小到了拉斯龐馬斯小島就不回航返台,索性在此西班牙屬小島建起小屋家居,沒有政管,不用交稅和西班牙土著及一些在西國之華僑以物易物的相安生存,過其世外桃源式生活。後來阿杜不再航海,反而在港台認識了一位才女「三毛」,原來就曾在拉斯龐馬斯小島生活過,她隨家人跟船流浪到此西歐遠方,邂逅到一位西班牙籍潛水員「荷西」,二人頗恩愛,「三毛」才氣橫溢,寫過《愛在撒哈拉沙漠》等書,拍過電影《橄欖樹》,後來西籍丈夫潛水身亡,「三毛」也自殺而殉,帶來朋友間一場憂傷之回憶,到近十年人們才漸漸把才女忘掉。可惜阿杜「上岸」不航海了,否則一定再去探拉斯龐馬斯小島祭一祭這位葬身遠方的才女好友。
這西班牙外屬小島還有一小段難忘之憶,原來他們狂嗜足球,這廿萬人口的拉市代表球隊常在西班牙前五名。早年阿杜是廣東省青年足球隊員,踢得一腳好波,曾在拉市沙灘上和西班牙球員較量過,他們甚至想斟本人正式入該市代表,又說要替我辦身份證辦護照去首都馬德里註冊做足球員,阿杜說好不容易才下海逍遙遊,又穿回球靴征戰?免了,今日回憶如果當年答應赴馬德里踢西班牙足球聯賽,可能會有和C朗及美斯競一日長短之一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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