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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蝶
當我在觀眾席中觀看舞台劇《南海十三郎》時，腦海中一直在想著另一名舞台上的角色——《還魂香》（或《梨花夢》）中的老殘。雖然兩個角色身處的時代背景有異，分別創作此二劇的兩位劇作家的創作年代亦有不同，但我郤深深感覺到此二劇的微妙關係。
首先，撰寫二劇的分別是杜國威和何冀平，兩位均是今天劇壇著名的編劇家。當他們撰寫此二劇時，都是以駐團編劇的身份為同一個劇團創作。導演方面，二劇的兩位導演古天農和毛俊輝亦分別是現任和曾任香港兩個規模最大的劇團的藝術總監。還有，與兩位劇中主人翁演對手戲的同是演員潘燦良。
當然，最令我會不期然地將二者聯想起來的是謝君豪，他就是舞台上的十三郎和老殘的演繹者。這兩個角色都有相似之處：都是聰明絕頂的人，對俗世的荒唐現象不滿，郤又苦於形勢比人強。在看破世情後只好改以瘋子和遊子的姿態浪跡天涯，滿腔心事只有自己知。謝君豪演此兩個角色演得特別傳神、有感覺，彷彿是劇中人附體似的。依我看，原因是他本人的特質正好與十三郎和老殘相似，才能將三人重疊交織起來。遺憾的是，謝君豪未能憑此兩個角色奪得香港舞台劇獎最佳男主角。正確來說，他甚至從未在香港舞台劇獎中獲得任何獎項。當年謝君豪憑十三郎一角奪得金馬影帝榮銜，令他在演藝事業登上高峰。諷刺的是，令他「發跡」的舞台劇版本卻沒法為他贏取舞台獎項。當事人可能並不介懷，倒是其身旁的好友如我郤替他不值。
過去十年，謝君豪長駐上海和北京拍電影和電視劇，是香港演員北上發展的先行者。今天，資歷漸深的他已是內地年輕演員口中的謝老師，比起他的同門更是走得更快更遠。一去十年，難怪他常以遊子自居，因為他總難在某一個城市停下來。也許正因如此，他扮演老殘這名遊走各地的郎中的角色時感受最深。即使到了現在，與他談起老殘時，他仍然有很多話要說。事實上，我喜歡他的角色正是老殘。劇中老殘為了救人而要沉睡一百年，照算他現在應該醒來了，那其實可會是謝君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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