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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wan Lake劇照，舞蹈員：張思園、金基珉 (Kim Kimin)，攝影：Benjamin Leung，香港芭蕾舞團提供
香港芭蕾舞團以《天鵝湖》為今個舞季揭開序幕，我選看了由俄羅斯馬林斯基芭蕾舞團首席舞蹈員金基珉與港芭蕾獨舞員張思園擔演，排於第二個周末上演的場次，入場後才發現原來只有首個周末的演出有香港小交響樂團現場伴奏，有點失望。雖然芭蕾舞節目主角是舞蹈，但現場伴奏與播放錄音帶的音樂質感很不同，也少了舞者與音樂之間的即時交流與互動。
這次演出的是原編舞佩蒂巴及艾化李夫版本。飾演王子的金基珉舞技不錯，但「演」就普通，總覺得感情不夠。第一幕群眾慶祝王子的成年禮，王子與母后到場，由觀賞慶祝活動的心情輾轉演變成對成年與未來的憧憬與疑惑，跳舞的部分不多，以內心戲為主，但金基珉的表現給我的感覺頗為平板。第二幕追逐天鵝，至與白天鵝相遇，舞蹈部分相當好看，但與張思園的白天鵝奧德蒂感情交流不多，或許是默契關係。跟著兩幕金基珉給我的感覺與第二幕相若，他的舞蹈動作很準確，獨舞尤佳，但雙人舞卻欠情感。
張思園的奧德蒂也給我相類的感覺。個人一直覺得她很有潛質，這次也是特意選她的場次來看。第二幕白天鵝與王子相遇的一場雙人舞，羞澀的天鵝無意識地擺動頸項，雙手作拍翼的細緻動作，都掌握準確，但卻缺少了那份內在的感情，那份由心而生的柔弱和無力感。第三幕倒能把黑天鵝奧狄莉的冶艷和內裡暗藏的陰險表現出來。加上第三幕的民族舞編排不錯，個人覺得這一幕是全劇最出色的部份。
至於第四幕，原編舞讓二人投湖殉情，解除了魔咒，而巫師羅伯特亦因此而消失，雖說是悲劇，但總算有一道光，因為愛/犧牲最終也摧毀了惡魔。個人更喜歡多年前看過的格蘭高（John Cranko）版本：王子背棄了與奧德蒂的盟約，終於要付出代價，重回湖邊找奧德蒂的王子，被巨浪捲進水裡溺斃，只剩下奧德蒂在岸上哀鳴。那種「回不了去」的感覺，叫人看得心有慼慼然。
不同版本，甚至不同的處理的確會令觀感不同，而當代許多創作人都嘗試以不同方法為經典名著等賦予新意。月初看了巴黎歌劇院的現場錄影的歌劇電影《荷夫曼的故事》，同樣好看的演出，但感覺就跟五月初看法國五月藝術節同一作品的舞台演出有異。由摩納哥蒙地卡羅歌劇院製作的演出，基本上按照奧芬巴赫原著構思來演，荷夫曼在酒館內訴說自己三段早夭的愛情，由於故事情節本來是取材自荷夫曼的三個短篇故事，因此並無關連；巴黎歌劇院版本（2012-2013劇季製作）的導演Robert Carsen ，則以場景來串連故事──他將歌劇放置在劇院之內，由序幕的舞台側，到樂池與舞台，然後再到觀眾席──以一個歌劇院的場景去扣起整個歌劇，各個故事在地理及視覺上便有了關聯，還將三個故事處理成一個男子的成長故事：愛上女機械人Olympia的荷夫曼還是情竇初開的小伙子，與年輕女歌唱家Antonia相戀的他已經成熟了，到沉迷交際花Giulietta美色被騙去影子時，已是情場老手了。整個製作在視覺上為觀眾製造故事情節脈絡，相當有趣。
製作本身各有各的好處，最重要的是觀眾能夠看到不同人對同一作品的不同演繹，對作品也增加了多個觀賞的角度。 ■文：聞一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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