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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國柱
「柱子(伍國柱的暱稱)的《斷章》,看的時候情緒會被扣住,一定有某種比較好的組合方式才有辦法做到,我覺得他是下功夫在這些地方,如果連續刺激刺激刺激,久了會覺得疲乏,可是他在連續刺激後給你一個安靜的東西,安靜後再給你一個不一樣的音樂,帶給你的好像是個心情的旅行。」雲門二團的助理藝術總監鄭宗龍說。今年十一月,《斷章》將在香港首演。
柱子的創作是直接的,身體沒有包袱,舞蹈中有強悍的情緒,他本人不喜歡舞者在裡面演戲。奇妙的是,舞者在沒有話語的舞蹈中,通過動作竟透射出強烈的情感與戲劇張力。《斷章》2007年在台灣初演,林懷民強調,要一直跳,把「這個奇怪的人和奇怪的作品重新呈現出來。」
《斷章》訴說的是生命的律動,伍國柱透過舞蹈,映透著生命在層層的束縛裡,仍有希望與光芒,因而舞者跳完了,臉上不只有汗,更有淚,觀眾被悲傷的情緒牽著走,但淚中帶笑。
林懷民說,柱子是一個被大家愛著、疼著的孩子。1970年在高雄彌陀鄉這樣一個鳥不生蛋的地方出生,母親非常愛藝術,他也被拉著去學小提琴,然後在台北藝術大學學戲劇。那時的他挺著96公斤的身子演戲、學芭蕾,為了成為舞者,體重最後減到76公斤。畢業後去當兵,當完兵他還是要跳舞,到德國的福克旺藝術學院深造,後來被德國卡薩爾歌劇院舞蹈劇場聘為藝術總監。他很有想法,直接對歌劇院的大老闆說,有一群跟了自己很多年的舞者,如果接這個職位的話必須用全團的舞者,結果劇院和原有的舞者解約。這時的伍國柱在台灣已經非常有名,編了很多舞。
早於2000年,林懷民已經看見了這個小胖子,把他的作品拿給羅曼菲看,羅曼菲非常喜歡,請他為雲門二團編舞。林懷民形容柱子的舞「像神經病一樣」,跳他編的舞都很累,但舞者偏偏喜歡這樣的挑戰。他還記得2006年柱子為雲門編的舞在國家大劇院演出,他頂著光頭,在醫生的允許下來到現場。柱子得了白血症,同年,他病逝了。
「他是一個難以相處的人,脾氣很硬,沒辦法跟他處之淡然。」林懷民說。這種令人又愛又恨的性格搞得人雞飛狗跳,編出來的舞「像神經病一樣」,然而《斷章》就是一個這麼伍國柱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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