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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2月10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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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君出塞去 紅腔嶺南留 紅線女家中設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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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線女家中設靈堂,親友弔唁紛紛落淚。

 《昭君出塞》、《荔枝頌》、《珠江禮讚》……粵語區和世界華人社區的中老年一輩無人不識,已隨「女姐」紅線女前晚的離去而永成人間絕響。廣東粵劇院昨日清晨打出一副挽聯:「一代宗師騎鶴去 紅派藝術永留存」。昨日上午,廣州華僑新村友愛路20號「紅宅」擺設成靈堂,前來弔唁親友、梨園子弟和名伶、各界好友絡繹不絕,她的幼子馬鼎盛在靈堂前追憶慈母,數度哽咽。紅線女藝術中心劇場昨日上午也改裝為追思會場,市民和戲迷在舞台上「女姐」遺像前擺放不少康乃馨。戲迷感慨地說:「『昭君出塞』後,希望『紅腔』永留嶺南大地並發揚光大……」■香港文匯報記者 李叢書、實習記者 胡若璋 廣州報道

 紅線女逝世後,家中擺設成靈堂。她喜歡的粉紅色沙發套沒有收起來,劇照、生活照和雕塑也還在原來的位置。入門處擺放著整齊的康乃馨,供一眾親友和學生弟子前來弔唁。

火車站送行 母子訣別

 前日從香港匆匆趕回的紅線女幼子馬鼎盛一臉憔悴。他後悔最後這些日子一直不在母親身邊,甚至沒趕得及看母親最後一面。為此,他感到很遺憾,採訪時更是難抑悲痛。

 馬鼎盛說,與母親的最後一次見面是10天前來廣州文化部門做講座時。母親兩個多小時全程聽完,之後還放棄與徒弟吃飯的機會,一定要和他吃飯。當兒子坐火車返港時,紅線女還顫巍巍地堅持要送他到車站。「當時我還覺得完全沒必要,沒想到那就是永別!」

只差半小時 天人永隔

 8號中午,紅線女和家人一起喝茶、吃飯,隨後發病立即送到醫院。下午2點幾發出病危通知書,開始搶救。接到母親病危的消息,馬鼎盛立即趕往火車站,卻被告知車票已售罄,心急若焚的他只好上車後再補票。回光返照是在傍晚6點多,經過一輪搶救的紅線女還非常清晰地告訴大兒子:「沒事了,你們回去吧。」誰知沒過多久,醫生發現情況有變。馬鼎盛趕到時,母親已經再次被推進急救室,「就差了半個小時!」

 晚上7點10分,紅線女的心電圖腦電波幾乎靜止。搶救到8點多,幾任醫院院長驚聞消息都趕到現場,卻始終回天乏術。馬鼎盛眼圈泛紅:「母親已經這麼大歲數,我們對她的去世是有一定心理準備的,但這一刻來了還是感到難以接受。我看不到她最後一面……」

 這個以硬漢形象出現在公眾視線裡的漢子在鏡頭前數度哽咽:「奶奶去世時,爸爸曾說『感到天塌下來了』,我那時不能理解;今天,我深刻感受到了……(少了母親的庇護)以後我沒遮沒擋的。」

硬氣不服輸 冀重振粵劇

 在馬鼎盛印象中,母親是個特別堅強、特別硬氣的人。一生經歷過很多坎坷和磨難,造就了她不服輸的性格。「她對生命的態度就是從不放棄,多次和病魔抗爭都挺過來了,直到這一次。」

 馬鼎盛說,母親一生和她的粵劇界同事及弟子們,為了粵劇事業和粵劇藝術的發展不斷嘗試,雖也有很多失敗,但從來不放棄。「她一直希望粵劇能夠重新輝煌起來!」在馬鼎盛印象中,母親雖然感覺到身體在走下坡路,但一直對畢生熱愛的事業不離不棄,到了晚年更加珍惜時間,幾乎全部都投入到了粵劇事業。

 「她就是一個為粵劇而生的人,整個人是和粵劇融在一起的,一輩子都沒有離開粵劇,直到生命最後一刻。」馬鼎盛說。

病逝前不足70斤 仍登台

 馬鼎盛心痛地回憶,母親成年時身高一米六三,是相當苗條挺拔的女演員,但「到最後一刻,連一米五都不到,肌肉萎縮、骨質疏鬆,上秤也許還不到70斤(77磅),就是在這樣的身體狀況下,還是看到她演唱,還是堅持到最後。我不喜歡看她工作——任何的舞台表演,因為觀眾看到的是一個藝術家,我看到的則是一個全身病痛、上了年紀的老母親,但是最重要是她開心。」

 令馬鼎盛唯一感到稍微安慰的是,今年在他的節目中,自己做主持,母親做嘉賓,一起拍了個藝術片,「還沒有播出來,大概能趕上17日(暫定)的追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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