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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軍二戰時期的25磅二型野戰炮
九月三日，在中國內地是由全國人大法定的抗戰勝利紀念日；在台灣，則是軍人節，也是秋祭典禮的日子。就節日的起源而言，海峽兩岸均是基於對日抗戰的勝利而確定下的節日。1945年的九月三日，日本正式向中國投降，標誌着中國在這場戰爭中取得了最後和徹底的勝利。這個日子成為了華人世界的共同歷史記憶，而在今年，不久前的九月三日，特區政府舉行了隆重活動紀念這一特殊的歷史時刻。九三，也成為了香港記憶的一部分。
如今，提及香港與近現代的中日關係，則不少人首先想到的二戰中香港被日軍攻陷的三年多淪陷歲月。除此之外，似乎沒有太多歷史的痕跡。不過，從兩岸三地的大視角而言，香港與近代以來的中日關係，其實密不可分。如果沒有了香港作為一個特殊歷史場域，則中日關係或是中國歷史的走向，或許會改寫。
日本與中國最終走向戰端，與日本的近代化有很大關聯。而日本近代化所需要的科技、人文知識的習得，除了派遣出去的留學生之外，另一個重要的途徑便是香港。當時的香港已經為英國進行殖民統治，成為西方思想與科技集中的地方。不少英文之類的人文與科技類別的文獻和著作，便是由香港進入了日本，再由日本人翻譯為日語。可以說，香港當時不僅僅是中國對外的窗口，某種意義上也是日本與外部世界接觸的窗口和橋樑。
不僅僅是日本當時通過香港獲得西方的各類資訊。連已經處在列強覬覦威脅下的朝鮮王朝，也派人來到香港進行書籍搜集和翻譯。對於長期閉塞的東方國家而言，香港成為了進退有序的一個有力舞台。香港的這種作用甚至到了日本強大之後，也未曾消失，而成為了日本與外部世界的緩衝地帶。例如在甲午戰爭、五四運動等牽涉中國命運的歷史事件中，港英當局基於現實利益以及英日同盟的考慮，都宣佈保持中立。而日本佔據台灣之後，也曾經派人到香港，學習英國的殖民地統治和管理經驗。
十九世紀到二十世紀初是帝國主義爭霸的時代。即便是英國與日本的脆弱同盟，也沒有能夠維持許久，終於在二戰中徹底瓦解，反目成仇。諷刺的是，香港被英國佔據，一個關鍵人物是林則徐，他在中國被視為是民族英雄，以反對英國侵略的形象而為後人稱頌。在英日同盟的時代，日本人特別是日本官方甚少提及林則徐。不過，當日本在二戰中佔領香港之後，林則徐當年的抗英壯舉被一些日本政客和軍人用作宣傳。這對英國是一個巨大的諷刺，但對中國人而言，則是另一種形式的傷害。
無論是哪一種歷史解釋，一個客觀事實是：近代到抗戰爆發這一段時間，中國的聲音顯得非常弱小。香港日佔的三年多歲月，至今被年長的港人視為黑暗時代。如今，九三已經成為了香港記憶的一部分。只不過，這種記憶的書寫，不僅僅是官方，還包括不分年齡的市民大眾。■文： 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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