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盈慧
朋友小河大河都歡喜,說自幼迷戀旅遊勝地的圖片中,只有威尼斯這個水城最令她夢寐難忘。
所以結婚度蜜月,要去的地方,兩口子不假思索就選定了威尼斯,可是回來時卻對人苦笑:「原來威尼斯河裡的水是臭的!」就這樣戳破了小女孩時代的美夢。她當然不知道,其實除了威尼斯,世界很多地方的著名大河,也不見得乾淨,只不過威尼斯岸上有好風景,才連帶河水都給人打了高分,成為世界名勝。
就說筆者,從來就喜歡滿空白鴿飛翔的城市,看到滿空飛翔的白鴿就神往,就算是看到西洋畫冊中的白鴿,也會手不釋卷。 而且西洋等畫家總是把白鴿畫得天使一樣美麗,畢加索那幅白鴿口銜橄欖枝的單線條白描畫,就美得不得了。 每看一次都心曠神怡,在我眼中,就勝過他任何賣價幾億幾千萬的油畫。 中外作家提到白鴿,都一致正面讚頌,認為白鴿是和平自由的唯一象徵,感性的詩人更不必說,為白鴿寫過的詩篇,多如恆河沙數。受了畫家作家詩人的影響,自幼有了白鴿美好的第一印象,看到白鴿就歡喜,便渴望到白鴿最多的國家旅行。
多年前終於有機會遊巴黎了,跟當地的法國朋友來到羅浮宮門前,忽然呼啦啦一團撲翅聲從身後衝出,黑影飛過,看到數不清的白鴿直衝雲霄,然後分散飛舞,開心到看傻了眼,滿以為法國朋友會跟我同聲喝彩,誰知是自己大鄉里出城少見多怪,當地遊客木無表情,原來已熟視無睹了,有頭受傷倒臥地上垂死痛苦掙扎的白鴿,也不見有人理會,甚至有人無意看到白鴿時,一臉厭惡神色,同行法國朋友低聲在我耳邊說:「白鴿糞便腐蝕了不少建築物,政府頭痛得不得了,由於不想傷害動物,也拿牠們沒辦法。」這時才醒悟到,人們一向以有破壞沒建設的白鴿為和平象徵,不是偽善也是出於美麗的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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