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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演出第一代《蝙蝠俠》成名的米高基頓,早已擺脫「英雄」的光環,不再是酷酷的Bruce Wayne。今年六十四歲的他,放下《蝙蝠俠》電影多年,最近因為演出《飛鳥俠》裡的過氣明星,又紅起來。戲如人生,電影《飛鳥俠》講主角Riggan曾憑超級英雄電影裡的「飛鳥俠」角色而紅透半邊天,但明星的「保鮮期」有限,英雄也有過氣的一日,風光不再的他想方設法要再發光發熱一次,對照米高基頓的經歷,唏噓又寫實。■文:笑笑
《飛鳥俠》的製作班底與演員搭配得極巧妙,米高基頓飾演「飛鳥俠」一角已是一大亮點,其他演員如本身有舞台劇演出經驗的愛德華諾頓、初次在電影裡飾演百老匯演員的娜奧美屈絲等,均有亮眼表現。而電影最重要的部分──戲中劇,Riggan為了重振聲威搞了一場百老匯演出,電影在拍攝上嘗試以一鏡到底的方式呈現舞台劇效果,戲假真做,不論結果如何,都值得一讚。
戲如人生
大抵任何一個有理想的演員,都不甘於寂寂無聞,倘若曾經風光過、紅過,面對歲月的不留情、觀眾的無情,恐怕更不甘認命。米高基頓雖未至於像Riggan般落泊,但在成名後推卻蝙蝠俠系列電影的邀約,其後片約雖然陸續有來,然而再沒有拍過一部如《蝙蝠俠》般有號召力的作品,或許應該說,再沒有一部讓人記住他的電影。
時至今日,《蝙蝠俠》依然風靡全球,不難想像,如果米高基頓繼續飾演這個英雄人物,會有多紅,但他不想做「永遠的蝙蝠俠」,他覺得這樣很傻。同樣的情境在Riggan身上再演一次,這個演過飛鳥俠的紅星也推卻後來飛鳥俠系列電影的邀約,不再做被萬人景仰的英雄,因而米高基頓看到劇本時,忍不住說,他好像看到了自己一樣,「在同一情況下,我的感受並不比Riggan少。」
米高基頓是少數如此清醒的人,不沉醉於成名背後的浮華,不為那些「虛擬」的數字(點擊率)而狂喜。
導演艾力謝路高沙里斯依拿力圖(Alejandro Gonzalez Inarritu)便說:「無論你有多成功與名成利就,一切都是幻象、一切都是短暫的。當你追求想要的東西,並期望得到別人的認同時,即使最終成功了,但很快會發現所得的歡樂是很短暫的。」電影裡的Riggan有崇高的理想,但現實生活潦倒,他一方面對別人的傾慕崇拜又愛又恨,另一方面又希望擺脫飛鳥俠的枷鎖,米高基頓如此詮釋他:「Riggan展開一個尋求認同的過程,當他與自身的平庸和自我抗爭時,他必須面對自己的限制與妄自尊大。」
這樣的演員表面自大、自戀,但內心脆弱不已,因而才希望藉由一齣舞台劇來尋找「真我」,以證明自己還有立足之「力」。
愛之譏諷
至於耗盡眾人心力的戲中劇,是改編自美國著名作家Raymond Carver的短篇小說集《What We Talk About When We Talk About Love》(中文譯名:當我們談論愛情時我們在談論甚麼)。小說於1981年出版,裡面有17個故事,以餐廳女侍應、鋸木廠工人、修車工人、推銷員等人的生活經歷切入,寫這些社會底層的勞動者如何營營役役,終日為生活奔波、焦頭爛額。其中一篇〈What We Talk About When We Talk About Love〉,講述四個朋友圍在桌邊談論愛情。此書算是Raymond的成名作,裡頭對於生命無常、愛情追求有深刻的論述,導演艾力謝路將之放在戲裡,並試圖呼應主角Riggan的心境。
Riggan是一個很矛盾的人,從他放棄飛鳥俠角色然後異想天開地企圖在舞台上扳回一城,可見其荒謬,而他所選擇的劇目亦帶有強烈的譏諷性。
為了串連電影與戲中劇,艾力謝路決定以一鏡直落的方式拍攝這場戲,這對演員來說是一個很大的挑戰。平時拍戲可以有很多take、可以拍特寫,然後經過剪接呈現最佳效果,但一鏡直落要求演員表現精準,事前必須做好綵排,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轉身、每一個走位都要設計好,不容許犯錯,儼如一齣真正的舞台劇。為了激發演員的潛能,艾力謝路事前影印了一幅走鋼線的畫,發給演員,要大家做好「走鋼線」的準備。
做到咁,真係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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