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 火
IWP邀請了不少海峽兩岸的作家,讓他們有一個面對面交流的平台。有不少兩岸作家還成了好朋友,如柏楊、張香華夫婦,一九八三年在愛荷華遇見來自上海的茹志鵑、王安憶母女,一見如故。
茹志鵑於翌年精心安排柏楊夫婦在一九四九年後首次踏足大陸,陳映真與吳祖光、王安憶之後還結成了好朋友。早年內地著名詩人、報告文學作家徐遲,因不懂舉炊,經常成為柏楊夫婦的座上客。類似事件,不勝枚舉。
我曾對聶華苓說:「不同文化背景,不同國籍的作家聚在一起,是很難得的一個機會。」一九八三年我參加的那屆,還有一對東西德的男女作家談戀愛。當他們分別返國時,相擁哭得死去活來。當時東德是共產黨執政,東西德作家互不相往來,可見愛情也是超越政治的。其他東歐作家,如匈牙利、捷克、保加利亞的作家,他們遇到來自西德或西方的作家都很激動,在離別時黯然神傷。
我參加的那一屆有個印度作家,他本身是個貴族,他在整個活動裡,很有優越感,不太主動與其他作家接觸。所以不同文化背景的作家,通過文化交流,可以幫助互相了解。IWP很開放,也沒有什麼限制的。
我曾問聶華苓,IWP的宗旨是什麼?她表示:「剛開始的時候,我們並沒有什麼主旨的,主要是因為Paul已經有Writer's Workshop的經驗,所以剛開始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們想做文學交流,請外國作家,請有成就的作家,像啞弦、戴天,不是要他們來當學生,這要跟Writer's Workshop有分別,要請已經有成就的(established),出版過書的(published)作家,他們來並不是學習,而是交流、創作;任憑您不理任何人,您去創作也可以。」
這真是國際作家的大家庭!
IWP之所以可以凝聚那麼多作家,照聶華苓的解釋是:「這因為兩個因素,第一是我跟IWP的作家相處,都是作家對作家,還有人對人,這就是相同經驗,作為人的經驗,作為一個特別地區的經驗,像我跟那些鐵幕國家的作家都能談得來,因為那種受壓迫的、被壓迫的、被政權壓下去的政治經驗我有呀,在台灣有呀,所以都有共同的經驗,這感覺是不同的,我都明白他們。」
聶華苓一九八八年退休後,IWP也有一段期間處於半停頓的狀態。
據聶華苓說:「有好幾年沒有華文作家了,後來到Christopher Merrill當主持人,她是個詩人,也寫報道文學,她曾經得過non-fiction(非小說類)獎。她之前幾任的主持人就跟我沒有什麼關係。」
聶華苓在Christopher Merrill主持IWP期間,重新出山,為IWP出謀獻策。IWP在聶華苓復出後,又生機煥然。 (《說聶華苓》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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