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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國
二零一六年下的第一場冬雨，很特別，因為當天並不冷，反而熱得有點像夏天。那天的溫度是攝氏二十二度，兒子放學後還換上短袖衫去吃晚飯。在邁進二零一五年的冬天時，就是一場秋雨，帶來寒冷的氣候，溫度隨着降雨而變低，冬衣才派上用場。可是冬雨卻在二十二度時降下，而且並沒有帶來溫度的驟降，不知是不是反常的現象？
在我的想像中，冬雨的情景，應該是帶有荒涼冷清的況味。就像孔尚任在《桃花扇》的描述那樣：「明放着花樓酒榭，丟做個雨井烟垣。」何等的淒清，就像去年底至今的香港，遊客少了，消費驟減，很多樓面都丟空而拉下鐵閘。看來，雨井烟垣的景象，今年會出現在香港的市面上。
唐朝獨孤及的《海上寄蕭立》詩說：「契闊阻風期，荏苒成雨別。」雨別一詞從此就有了離散的意思。從前的粵語長片，男女主角會面時，只要天陰下雨，就一定帶來離別的場面。這樣處理離散的鏡頭，現在的導演雖然少用，但還是會見到。因為雨，也象徵着眼瓷A比如雨泗、雨泣、雨泣雲愁，指的都是淚下如雨。
事實上，當我坐在沙發上胡思亂想的時候，矮桌上是放着一壺茶的，而巧得很的是，那壺裡泡的正是「雨前」。那是好幾個月未見面的朋友，在去年底見面時送我的茶葉，他說很抱歉，這雨前龍井放了半年以上才送到你手中，不過應該還沒有走味，因為他一直都放在冰箱裡。所以，儘管夏天喝「雨前」，冬天宜普洱，但我卻在冬天下雨前喝起「雨前」來，原因就是趕快喝，免得走味也。
冬天的雨，讓我想起「雨花」一詞，因為曾經看過楊維楨的《雪》，其中一句是「龍噴雨花天作瑞」，這雨花，指的是雪，這樣的雨花，只能在北方的冬日才能看到了。香港能看到的雨花，是劉長卿詩說的「風竹自吟遙入罄，雨花隨淚共霑巾」的雨花，因為那是雨水飄散時的小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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