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以為法家和儒家的思想有衝突，其實儒法兩家是相輔相成，儒家教導人民道德規範，而法家則以嚴刑峻法懲罰違反道德規範的人。圖為清朝的衙門舊址，衙門就是地方官執法的官署。 資料圖片中華文化是文憑試中文科考核的重點之一。文化元素散於各卷，其中閱讀卷的文言文部分是含量最高的一章。相對於白話文，文言文的考核比較直接，必定有的是字詞解釋及文言文句子語譯，所問的題目也能在較淺層的文義中找出答案。但文言文皆出於古籍，除了字詞文句較艱深，同學們讀起來較困難外，其中的思想內容也需要同學們平日下功夫。
考材多儒家精神
中國傳統思想以儒家為主導，所以考材所選取的也大都充滿儒家精神。在平日的學習中，掌握儒家思想的重點是很重要的。但是除儒家思想之外，先秦諸子學說也發揮了輔助的角色。其中的道家、法家更不可忽略。例如2012年的閱讀卷文言文部分便選取了法家《韓非子》中的一篇短文，再在問題中引孔子的觀念，要求考生探討儒、法兩家對教育的不同看法。
試卷中所選取的考材是《韓非子．五蠹》中的一段：
韓非子指出一個不才之子，即使父母、鄉人、師長如何施愛、相責、教誨也不能把他改變，但政府出動官吏，施以公法，此人便會恐懼，然後便會改變行為。因此要使人聽命，便要使用嚴刑峻法。
韓非子進一步解釋，輕微的財物，如果盜取後沒有後果，普通人便不會放過；如果要付出的代價太大，即使百鎰的黃金，汪洋大盜也不敢偷取。
最後他提出賞賜要厚而有信用，使人民得利益；懲罰要重而且堅定，人民才會畏懼；法令要統一肯定，人民才會知道。這樣嚴刑峻法、賞罰分明，賢與不肖便會為國君盡力了。
教化刑罰 相輔相成
而在題目中引了《說苑．政理》的一則故事，此故事在《韓詩外傳》也有收錄，當中述及孔子不同意季康子殺死跟父親訴訟的兒子的做法。孔子認為人民不知道與父親訴訟是不對的行為已經有一段長時間了，這是在上位者的錯。如果領導人做好教育工作，根本不會出現這類人。統治者不先教導人民便把人殺了，是虐殺無辜的行為。在上位者應先施行教誨，使人民信服，使百姓跟從。如果施行了教化仍然不改過的，才用刑罰的手段。
從以上可見，韓非子認為教育不足以令人守法，只有嚴刑峻法才能令人服從。相反，孔子則認為教化才是最根本的方法，刑罰最多只能發揮補漏拾遺的功能。兩套思想有背道而馳的傾向，但其實卻是相輔相成。所謂「儒表法裡」，可能才是中國歷代統治者推行儒學教化的真象。試題中要求考生比較孔子和韓非子哪種看法較為理想，當然也是見仁見智，但也必要有個合理的說法。
可見，文言文的艱難之處不在於字詞文句的意思，更重要的還在於文化思想，這是同學們日常研習時必須要留意的。■陳仁啟
作者介紹︰任教中學中文科超過17年。香港大學教育碩士、香港中文大學文學碩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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