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 星
聽說榴槤聞起來臭，吃起來香。在超市遇到這個表皮疙疙瘩瘩的大傢伙時，一直沒敢買回家品嚐。足球似的個頭，若不能吃豈不浪費？兒子最近卻時常吵着想吃。
下午去幼兒園接兒子，見他蹦蹦跳跳的高興勁，我告訴他路經大集處時再給他買個椰子喝，本以為他會立刻答應，哪曾想他卻給我出了道難題，問我買榴槤行不？榴槤貴是貴，總不至於捨不得買給兒子吃，只是很久不見大集上有賣的了，除非開車進城去買。晚上沒什麼事，我答應說如果集上沒有，就帶他到城裡大超市買。小傢伙一聽，樂得合不攏嘴。
每逢大集，單位大門外就會擺上幾個水果攤。蘋果、香蕉、橘子、橙子、梨、山楂、桃子、葡萄、草莓等，幾乎常年有。這個月，連續三四集新進了椰子賣。兒子算小孩中比較聽話的，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做作業，然後看電視。熊大熊二、海綿寶寶、大頭兒子小頭爸爸、倒霉熊、西遊記、葫蘆娃，他空閒時間多，反過來調過去地看。很多片段，甚至講得頭頭是道。還未播到的情節，他也能預先說出。連一些沒學過的漢字他見了都認得。有次問他，竟然說是在動畫片上看過的，所以認得。
集上第一次賣椰子，小傢伙背着書包被他媽牽着手經過，一聲沒吭。過了幾天，就跟我們提出了想喝椰子汁。我都沒在意，他竟知道大集上有賣的。聽小傢伙說海綿寶寶、章魚哥要不就是倒霉熊喝過椰子汁來着，很美味。只是沒聽清到底是誰。上個大集，妻子給他買了一個，我回到家時吸管已經插入椰子殼裡。插入吸管的椰子擺在門口的太陽光下，正在曬。兒子說椰子汁喝着有點涼，想曬曬再喝。看那神情我多嚐一口他都捨不得。知道他沒喝夠，想着這集再給他買一次，小傢伙竟又一次提起榴槤。榴槤是他在動畫片熊大熊二中見到的，不嚐嚐不死心。
我對兒子的態度，一向是言出必行。要麼不說，說了就做。既然跟他承諾晚上帶他進城買，就不可能不去。下了班，我跟妻子商量直接進城，先把電動車暫存在科內。
開車不到半小時就到了城裡的東方超市。我們找了個車位，停車去附近的一家小商店買了五斤茶花粉，然後進入超市。進了超市，直奔水果攤位。這裡的水果賣相都沒得說。轉了幾圈，唯獨沒找到榴槤。榴槤哪去了呢？兒子找不到榴槤有些失落，我們提出買些其他水果作為補償。人參果、楊桃、芒果，兒子選的這幾樣都買了。買楊桃時妻子有些猶豫，說不知道怎麼吃，價格也太貴，經我勸說才買了一個。一個不大的楊桃，售價六元。人參果不是本地水果，我們知道人參果是在《西遊記》中孫悟空偷吃人參果、掘倒人參果樹那節，很是精彩。尤其老版電視劇《西遊記》中那些人參果畫面，一個個小人樣的人參果白白嫩嫩，胖嘟嘟地閃閃發光，光看看就令人饞涎欲滴。眼前的人參果形似小油桃，外表光潔，佈有稀疏的紫色條紋，完全沒有人形。但既然是人參果，想必味道差不了。妻子稱不會挑，可還是挑了三個。芒果以前買過，味道酸甜可口，妻子多買了幾個。
剛買完水果，兒子就嚷着肚子餓。我們去賣小吃的攤位買了個雞腿漢堡、兩個膄l、一包奶走出超市。四樓是餐飲區，我們得去那裡吃點東西。吃完東西，兒子又坐了會兒旋轉木馬，我們才下樓返回。
回到家，兒子要吃楊桃。這種水果我也沒吃過，於是先查資料。不查不要緊，一查就蒙了。資料上說楊桃可生吃，有的有點澀，味道酸酸的，但須削掉楞上一淺層略硬的邊緣。清洗完楊桃，按照給出的做法，我把它切成許多五角星形狀的薄片。捏住一小片入口，感覺不澀，酸味也不重，就像夏天吃的沒放糖的冰鎮苦瓜。端給妻兒，他們每人吃了一片就不肯再吃。人參果更難做，資料上說只有熟透的才可生吃，未熟透的會發澀，難下嚥。剛買回的人參果最好擱置上六七天，等表皮泛黃了再吃。既如此，就先塞進冰箱等着吧！
味美的東西，兒子一向不含糊。妻子扒了兩個芒果給他，很快吃完。怕吃多了夜裡不舒服，我只得緊急叫停。鼓勵他把楊桃吃乾淨。見其不買賬，我就告訴他吃完有獎勵。小傢伙一聽有獎勵，又硬着頭皮吃起來。期間，我去了一趟衛生間，頂多幾分鐘。回來時楊桃就沒了，我怕兒子耍小聰明，檢查了垃圾桶，裡面沒有。妻子肯定地說確實是都吃了，她幫忙一起吃的。
獎勵呢？獎勵什麼？兒子不依不饒追問我。本以為他吃不了盆中的楊桃片，說有獎勵並不是真想獎勵他，也沒什麼可獎勵的。但話已經說了，楊桃吃沒了，該怎辦呢？門口的小桌子上有幾斤香蕉，我指了指，告訴兒子獎勵是香蕉，他可以隨便吃。「啊？原來是吃香蕉啊！」他很不滿地重複了一句，不再糾纏。
為了不影響兒子第二天上課，不到九點我就讓他上床睡覺。兒子蓋上被子睡覺時，妻子在一旁悄悄告訴我，小傢伙一個勁吃楊桃，就想盼着看看我能給他什麼獎勵。我把讓他吃香蕉作為獎勵，讓小傢伙很失望。我知道小傢伙還沒睡着，就叫了他兩聲。兒子答應了，我告訴他獎勵還有一張一百元的紅鈔票，可以買兩三小半榴槤。一聽能買到榴槤，他一下子坐起身來，伸手要我遞過的錢。別人給的錢，他都自己存到存錢罐裡。
榴槤這種水果，我們本地沒有栽植，經常聽到，偶爾見過，我卻從未吃過。妻子說她吃過一次，是在一個開紙箱廠的表哥家吃的，聞起來的確不好聞，但吃起來確實非常香。以前在集市或超市見到時，我並未真心想買過，多半是因為不知道一塊榴槤到底值不值那麼些錢，怕買的不值。
這些天，兒子時不時提起榴槤，去了幾家超市沒買到，促使我不得不查資料了解。這個季節難道真沒有售賣的？原來，榴槤是熱帶著名水果，被譽為「水果之王」，一般一年一熟。原產於馬來西亞。東南亞一些國家種植較多， 尤以泰國為最。我國的廣東和海南也有種植。榴槤為常綠喬木，樹高可達25米。果實個大如足球，外皮粗糙不平，有點像兵器中的帶刺金瓜錘，其汁液淺黃，聞起來奇臭無比，吃起來卻細膩香甜。只是一次不可吃多，因其營養豐富，腸胃一時無法完全吸收，會導致上火。患有某些疾病的人，食後甚至可引起猝死。
榴槤雖具有一定的抑癌抗癌、增強免疫功能和預防治療貧血等作用，卻又有糖尿病、心臟病、腎病、高膽固醇血症以及感冒、咳嗽、肥胖者不宜之說。泰國衛生部勸告公眾稱，一天的食用量，不可超過兩瓣。
一連幾次，榴槤沒買到，知識卻瀏覽了不少。這為下次再遇到榴槤買回家食用，積累了不少小常識。榴槤，一個長滿了短刺的大疙瘩水果，成了兒子一時間常掛嘴邊的念想，也成了我和妻子近期的一個關注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