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伍呆呆
前段時間,丹麥駐華大使館官方微博發文宣稱該國海域被一種稱為太平洋生蠔的物種入侵,對其海岸生態環境造成極大的破壞。文章裡說,丹麥科學家和漁民已經向丹麥自然保護局投訴多次,但依然沒有辦法解決,丹麥政府也公開鼓勵國民去採集生蠔帶回家烹飪,但丹麥國民響應者寥寥無幾。
據稱,丹麥貝類研究中心的教授還向自然保護局、環境保護局發信,丹麥有關部門還找到了當地漁民希望解決,但各級政府機構都在相互推諉,對此事束手無策,只能任由生蠔肆掠其國大好海岸。結果,這條微博在中國互聯網瞬間火了起來,中國網友戲稱丹麥應該開闢吃生蠔簽證,十年內無限次往返,估計用不了五年就能消滅全部生蠔......中國的吃貨網友對丹麥政府唯一的問題是:這些生蠔,是要吃成珍稀還是瀕危?
據後來的媒體報道,還真有住在丹麥的中國人帶着家人在丹麥海岸,一天就挖了三四百斤生蠔,除了在海邊當場吃掉,還帶了不少回家,以中國的烹飪方式吸引了不少丹麥當地人圍觀並加入吃貨團隊,看來中國吃貨為丹麥政府排除這次的生蠔憂慮是指日可待啊﹗
我是個吃貨,從小便很「為食」。作為廣府人,在我「轉型」吃素以前,我也如同北方人傳說中的「天上飛 的除了飛 機不吃,地上跑的除了汽車不吃,水裡 游 的 除了潛 艇不吃」之外,一直本着吃貨本色,盡情享受着人生中各色美食的各種美味。
我身邊的吃貨朋友們大抵都是如此。小的時候我隨父親工作調動在韶關山區住了一段日子,吃了很多的野味,除去那時候感覺肉鮮味美的各種毒蛇不算,野豬、黃麂、穿山甲等在那時是家裡餐桌上常見的菜式。後來南下深圳定居,直到「非典」發生,知道「非典」是因為吃野味引發的病毒,我的「為食」才隨之收斂了一些,再也不敢為所欲為地胡吃海喝。
當然生蠔被中國人吃成珍稀或者瀕危的可能性不大,如今有了人工的介入,生蠔的繁殖並不困難。其實人類為了滿足自己的口慾,早已經研究出多種動物的人工繁殖方法了。儘管如此,被人類吃成珍稀和瀕危的動物還真是數得出來,譬如大猩猩、三文魚、金槍魚、北美馴鹿、日本小鬚鯨、大象、海龜、印度野牛、恒河鯊魚等等。我在選擇素食之前酷愛吃魚,但凡進餐,幾乎是無魚不歡,尤其喜歡吃三文魚。
曾經有客戶請我吃飯,為了討我歡心,吃的是全魚宴,一桌上來竟然有十幾個種類的魚。就這樣,「為食」的我一直吃到自己由於體重過高開始辟榖減重。或許是機緣巧合,辟榖之後我的身體再也無法進食肉類,勉強吃過肉食幾次嘔吐和腹瀉後,我選擇了食素。
素食之後我再不曾在餐桌上碰過肉類,單是聞見肉味兒便覺得腥臊,只想避而遠之。如此日久,心也變得柔軟起來,日常見到貓貓狗狗之類的寵物便愈發地感覺親近,對待別的動物也寬容了許多,對於身邊的親戚朋友,性子也柔順了幾分。一面柔軟了,一面也剛硬了:身體的一些頑疾慢慢地減退和消失,生病的機率也降低了,對外界,則是無慾則剛--因為對俗世間一些事物的需求減弱了,自然腰板變得挺直,做回了自由的自己。
只吃素食的吃貨仍舊是吃貨,這樣的吃貨雖然無法替生蠔泛濫的丹麥政府排憂解難,但是卻能安心地守着一方清淨地,盡力讓這個世界的生態保留一點平衡。人類自以為是生物鏈的頂端,什麼都敢吃,可是我們忽視其他動物的生命,總有一天,我們的生命同樣岌岌可危。